凝云宫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进来,屋内光影交错,显得格外静谧。若云正专心整理着皇后娘娘的衣物,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悦,这宫门什么时候成了谁都能敲的地方了?她放下手中的活计,缓步走向门口,脚步不紧不慢,仿佛那敲门声根本没打扰到她的安宁。
“谁呀,别敲了,别敲了,哪家不知事的小宫人,凝云宫的宫门也是你们随便敲的吗?”若云的声音从宫内传出,带着一丝不耐和威严。她站在门前,隔着门栏往外看。
门外的景象颇为紧张。福安,这位经验老道的太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窥探着尘逸皇帝的神色。尘逸的面容沉入水底,眉宇间堆积着不满和冷厉,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透露出皇权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严肃。感受到这股压迫感,福安赶忙垂下头,拉低帽檐,心中暗自哀嚎,担心自己的任何一个小动作都可能激怒皇帝。
他在心里默念,若云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通常她虽然略显傲气,但还算得体,然而今天这般时刻,她的直言无疑是触动了皇帝的逆鳞。福安心想,这真是自寻短见,竟在陛下如此暗沉的表情前还敢多言,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他忍不住将若云的勇气与鲁莽相比,她的行为仿佛一个挑战冬日严寒的卖炭翁,虽然坚韧但也颇为不智。
在门内,若云的不耐烦逐渐升温。她的声音通过厚重的宫门,带着一股子权威与责问:“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若墨已经传达给六宫了,这几日闭门不见客。你这人怎么还一个劲儿不停地敲,皇后娘娘若是怪罪下来,你能担当得起吗?”她的话语严厉,显然是对门外之人的不敬行为感到不满。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门缓缓开启,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若云尚未来得及探头外望,尘逸的声音已经冷冷地切割了寂静:“朕担当得起。”
若云闻声,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惊慌失措,她的声音夹杂着震惊与恐惧:“皇……皇上!”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可能触怒了皇帝,这种意外的皇帝亲临更加剧了她的紧张。在这一瞬间,她深感自己的处境如履薄冰。
在凝云宫的走廊里,空气仿佛凝固。福安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他知道,若云这样直接与皇帝对峙,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智慧。尘逸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不悦,但他的目光在听到若云的声音后,似乎稍稍软化。这一刻,若云不仅代表自己,更是代表了皇后娘娘的尊严和安危,而这份责任的重压无疑让她的每一次应对都充满了考验。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奴婢不知皇上前来,还请皇上恕罪。”若云看了一眼尘逸身后的福安,见他轻微地摇了摇头,当下就害怕地跪了下来。
尘逸居高临下地看着若云的动作,双手背在身后,声音缓缓:“你们家主子呢?朕何时允许她从章华宫搬回来了?没有朕的旨意,你们这群做奴才的,也由着主子瞎胡闹?”
若云不知其中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低着头手足无措了起来:“奴婢,奴婢……皇后娘娘说身子已无大碍,没有再叨扰皇上的必要了,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总是对六宫影响不好,娘娘这才办了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