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北大营营地,见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人声鼎沸之征。白晴秋放缓了马,悠哉悠哉地向营地缓慢走去。陆平也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背后还有三十双眼睛盯着。
远远望去,只见北大营处营火徐徐,不似有什么动荡。马匹前行了几十步,突然白晴秋双眼一眯,口中喊道:
“不好!观察这半晌,未见火把移动,定是无人巡逻!”
随后扬鞭一声清脆,驾马而去。
陆平与其他众人听白晴秋这话自是不敢拖沓,也急奔追随。
随着马蹄声急促逼近北大营,一阵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众人心头。踏入营门,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胆战:原本该是守卫森严的营地,此刻却是一片死寂,只有营火在无风中微弱摇曳,映照着一张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庞。
营帐间,士兵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如同被无形的巨手轻轻放下,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他们的双眼紧闭,面容扭曲,嘴角还挂着未干的涎水,显然是中了毒。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些沉睡而不知危险的躯体上,为这静谧的夜晚平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白晴秋脑中先是一片空白,旋即便缓了过来,大声喊道:
“快!去囚牢看看!”
囚牢外有一阵异香袭来,白晴秋伸手在地上捻起一小撮土,闻了闻,直道:
“不好,这是暗芳散,用来掩盖血腥气味最为合适。”
说罢便向北大营囚牢走去。
周遭的一切变化似乎在一步步印证着陆平的猜测,进到囚牢门房,近十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墙壁上还留着兵器砍劈留下的痕迹。
显然这是有人在酒里下毒迷翻了众人,而这囚牢当班的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喝酒,便被偷袭进来的人杀害了。
白晴秋也是气得不行,牙痒痒地说道:
“毛士文这小子,不知道长了几个脑袋给我砍!”
转头望向陆平,问道:
“先暂且不问缘由,依照你刚刚说的猜测,这五百人现在在哪?”
陆平连忙说道:
“我审出这五百人中有很大数量都是死士…”
白晴秋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听见“死士”二字,又联想到这些人佯装被俘混进城内,一瞬间便有了思路。
“快!你们所有人通知守备军一队,二队往西城门赶去,三队在城中主要街道保护百姓。”
又另点了两人去通知万家。
“告诉万家,别藏着掖着了,一损俱损的局面。让他们赶紧派出支援,圣城没了,他万家千年悠久也就毁于一旦了。”
陆平也是佩服白晴秋的临时应变能力,想来这指挥使真的不是白当的。多年的经验加上不俗的战略眼光令白晴秋一听到关键字眼,便能识得对方手段。
此时往西城门赶的只剩下白晴秋与陆平二人,白晴秋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能如此猜测便边行边问:
“这些都是你通过发现被囚之人是死士推演出来的?”
此时白晴秋已经没有再用“猜测”二字了,陆平马不停蹄赶来,又冒着北军法处置的风险来通知他们,定然是有其原因,只是这么小的人就能推测出也有些匪夷所思,难道是天生的军事材料?
陆平听白晴秋相询,也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这白指挥使与万家关系如何,是否应该将那日在万家所见如实告知。
见陆平犹豫,白晴秋此时也是不耐烦道:
“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事就直说。”
陆平觉得此事也事关重大,若是再隐瞒恐生更多的生灵涂炭,便问道:
“白指挥使与那万家,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