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历小跑到秦政身侧,神色慌张。
反观秦政,面对下马走来的二皇子秦文,语气淡然。
“若是父皇的旨意有错,我们做臣子的,就应该先一步指出错误。”
“而非眼睁睁看着父皇深陷泥沼而不顾。”
“皇兄少拿父皇来压我。”
秦文皱了皱眉。
这秦政难道跟周长生是老相识?
否则怎会抗旨救人?
他冷哼一声,来到秦政身前,面露不善。
“九弟,二哥我呢,已接手文安司之权。”
“刚刚周长生朗诵的诗文,你也听见了。”
“此人不杀,我皇室颜面何存?”
“你硬要将他们保下,又要将父皇的颜面置于何地?”
秦政呵呵一笑,锐利的视线跟秦文对视道。
“二哥不必多言,今日就算是父皇亲自前来,这些人也不能杀。”
“我不管二哥是否大权在握,他们的命,我是铁保下了。”
“解锁!”
现场无一士卒敢动。
神仙打架,谁敢劝阻,谁敢偏袒。
果不其然,秦文眼皮微眯。
“我看谁敢解!”
西菜市口一片死寂。
面对两位至高无上的皇室贵胄,大家都不敢讲话。
小六子却从赵弄人腰间一把夺过钥匙,对秦文瞪着眼珠子骂道。
“他奶奶个腿的,我九爷宅心仁厚,不忍滥杀无辜。”
“你跑出来狗仗人势个屁!”
“谁敢解?我敢!”
说罢,小六子还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了周长生的镣铐。
周长生对秦政投来感激的目光。
秦政并未理会,对脸色涨得通红的秦文微微一笑。
“二哥,这一百零八人,我是救定了。”
“神仙来了,也杀不了他们。”
“你也不必担心没法子向父皇交差,把事情原原本本说给父皇听就行。”
秦文恼羞成怒。
身为燕王的九弟,跟他唱反调,他倒是习惯了。
可他着实没能料到,小六子一介草民,只是九弟的门客,竟也敢跟自己作对。
还当众羞辱自己,说自己狗仗人势。
恼怒之下,秦文当即拔出腰间宝刀,对小六子怒目而视。
“你这贱民,本王今日不斩了你的狗头,誓不为人!”
秦政看了一眼秦历。
秦历虽然无奈,但事已至此,当然要拔刀相助。
亦拔出腰间宝刀,拦在秦文面前,笑着出言劝解。
“二哥,你堂堂皇室子弟,何必跟一介草民计较?”
“依我看来,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大家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是血脉相连,何必刀剑相向?”
秦文的脸成了猪肝色,养气功夫显然不如秦政,当即收回宝刀,脸色阴沉。
“九弟啊,文安司在十五日内,将在大奉遍地开花。”
“你担心冤假错案,难道还能分出万万个你去为民伸冤?”
“为了一群草民,贱民,跟父皇对着干,哼。”
“二哥还是劝你一句,早些收手!”
秦政皮笑肉不笑道。
“在我眼里,人无高低贵贱之分,什么草民,贱民?”
“人人平等。”
“二哥还是快回家分赃为妙,父皇少说拨给你百万两银子,搬也要搬很长时间。”
秦文指着秦政,愣是没憋出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政,翻身上马而去。
小六子飞奔回来,对准发呆的赵弄人屁股就是一脚。
“你这个王八蛋,龟孙子,九爷让你的人解开镣铐,你聋了!”
“还不下令?信不信我踹死你!”
赵弄人都懵了。
想不到秦政为救下周长生等人,竟敢当众抗旨。
说来也是,人家秦政身后站着陕北总督,手握五十万大军。
看来,秦文也奈何不得秦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