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夺过小六子手里的两个馒头,指着那四菜一汤。
“去,将王妃准备的菜肴,分给家中下人。”
“记住,可千万不能浪费。”
“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粮食都是百姓用血汗种出来的。”
“去吧。”
小六子眼睛泛红,对秦政磕头。
“九爷,小六子说句犯忌讳的话。”
“您不是皇帝,却常年帮皇帝处理政务,比皇帝还忙!”
“平日里不是馒头就是咸菜,还说什么方便,快速。”
“您瞧瞧,您都瘦成什么样了?”
“哪一个皇子不是夜夜笙歌,体肥多膘,您……”
说到这儿,小六子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秦政笑出来。
“都学会用成语了?”
“听话,把饭菜分了。”
小六子一脸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端起四菜一汤,走出去分给家中下人。
秦政转过头,见徐妙云满面愁容,手指在她额头轻轻一点。
“不必担心,我午后便回。”
说罢,秦政大口将馒头吃完,也不用丫鬟伺候,干脆利落换上跟十八弟同等规格的亲王级别红色蟒袍。
骑上院落里的瘦马,匆匆离去。
他刚走,秦历火急火燎停马狂奔进燕王府。
看到徐妙云,焦急万分地询问道。
“嫂子,我九哥呢?”
徐妙云愣了一下。
“你九哥不是同你去游猎了吗?”
“游猎回来,便写了一道折子,去上朝了。”
秦历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在院落之内来回踱步。
“糟了,糟了!”
“九哥写的那道折子,是想让父皇废除刚刚设立的文安司。”
“不要诱导、逼迫百姓互相检举!”
徐妙云从小饱读诗书,智慧过人,一听此话,为丈夫捏了一把冷汗。
眼神却不慌乱,迅速镇定下来。
“你赶紧跟你九哥一同上朝。”
“能拦就尽量阻拦。”
“不能拦,你就竭力驳斥你九哥,记住,要赶在陛下发怒之前,先对你九哥发怒!”
“能吵起来最好。”
秦历对徐妙云拜了一下,火速翻身上马,去追秦政。
小六子在一旁抓耳挠腮。
“主子,为啥让十八爷怒斥九爷?”
“九爷那折子不对吗?”
徐妙云苦笑了一声,轻叹道。
“你九爷为人过于刚正,从来见不惯奸恶宵小。”
“平日里花销也甚是节俭。”
“每年一万两白银的俸禄,有五千两都拿去接济穷困百姓。”
“他的折子,当然不会不对。”
“然过刚易折。”
“有太子谋反案在前,这份折子在后,恐会引来灾祸啊。”
小六子心焦如焚,急不可待。
“九爷他,他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徐妙云一笑置之,嗓音平和。
“无碍。”
“老太爷乃镇北大将军,陕北总督。”
“谁想动你九爷,恐怕要先掂量一下老太爷的份量。”
尽管如此,小六子还是很着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干脆骑上一匹马,跑到皇宫之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引得守在皇宫北辰镇门外的几名卫军疑惑张望。
太极宫。
文武百官,已来齐了。
诸多皇子各有党羽,低声交头接耳。
秦政和秦历站在一起,秦历低声苦苦劝说,秦政充耳不闻。
不多时,万安帝从龙椅后走了出来。
见他出现,秦政立即出列,脸色严肃。
“父皇,关于文安司一事,儿臣有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