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雅道:“孤竹国和钟离国已灭,我又不打算和渤海国开战,白白养那么多人做什么?”
房似瑾皱了皱眉:“就这样原地解散不大好吧?且不说南边北边没准还有不服管教的蛮族,就说我们和渤海国,难道就永远不会起冲突了?”
郑安雅道:“所以我才找你来嘛。”
房似瑾终于明白为什么杜襄成不在场了。郑安雅要的是一个不用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但又能使军队保持战斗力的方案,而这个战斗力显然是针对渤海国的。虽然最理想的结局是两国永远友好相处,但牙齿和舌头偶尔还能磕碰呢,更何况两个国家?故而这支缩编之后的军队必须要有能震慑对方的武力。杜襄成和林长晔走得太近,使得郑安雅起了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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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似瑾思虑良久,道:“眼下我国可出胜兵五十万,极限兵力为八十万。如果真和渤海国有那么一天,兵的总量少了可是不行的,不能打更是不行的。但是养那么多兵确实也不现实,要不就留十万,其余的人遣散回家,每年定期训练。”
“每年训练一次?那会不会生疏了?”郑安雅道。
房似瑾道:“生疏是肯定的,但总比全都养起来不事生产的好。几十万大军养着耗费钱粮不说,还容易生事。”
郑安雅道:“生事?不打仗的日子里,士兵们都干些什么?”
房似瑾道:“农忙时可以种地,但是军队的地不多,不是每天每个人都有活干,所以闲暇的时间挺多,到冬天没地种了更是无聊,每日摔跤嬉闹、下棋摸牌,干什么的都有。”
“听起来的确容易滋事啊,虽说大家的初衷是闹着玩,但保不齐有人把偷鸡摸狗之类的也当成玩闹了。而军队手里有武器,百姓们见了他们自然是害怕的,即便他们提出过分的要求,百姓们也往往不敢不从。”郑安雅道。
房似瑾道:“的确如此,所以军纪不严的队伍容易滋扰百姓,被百姓称作‘贼配军’,甚至还有‘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的说法,意思是兵痞子们比土匪更可恶。”
“贼配军、土匪?嘶……有了,让他们去剿匪如何?”郑安雅忽然有了主意。
“剿匪?”
“对啊,剿匪和打仗一样给军功,就等于天天有仗打,可以保持战斗力。也省得土匪祸害老百姓。”郑安雅道。
“可是土匪没有明显的身份标识,会不会有人为了利益杀良冒功呢?而且剿匪也不需要那么多兵。”房似瑾道。
郑安雅道:“我一下子想不到那么多,你问问萧蘼芜的意思吧,她没准有办法。”
过了几日,房似瑾与萧蘼芜拿出了一套方案:军队留十万,分成四部分别驻守在颍州、秀禺、丹丘和滕州附近,除了原有的土地外,朝廷再拨十万亩公田给他们耕种。收获的粮食与百姓一样需要缴纳赋税,剩余的可以自行处置。军队平时承担剿匪任务,也纳入军功体系,但剿匪必须受朝廷指派,不能私自出兵,更不能惊扰百姓,否则与盗贼同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