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
“不是做梦。”
“你……怎么来了？”
我抽出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轻轻吁了一口气，梦里的沉重感压在心头，还没有缓过来。
他的另外一只手还在为我擦着额头上的汗。
我略有些尴尬，触及他的目光时有些闪躲。
“又做梦了？”
我点点头，抬手想拿过他手里的毛巾，却被他闪到一边，他有些讥诮地勾起唇角。
“怎么，我不能尽尽男朋友的义务？”
我垂下眼眸掩住心底的落寞，都已经与李晚破镜重圆了，还来撩拨我算什么？
麻醉的药效早过了，伤口疼得我整个上身都有些轻颤，或许是我的沉默让他觉得方才的话有些刺人，语气也柔和下来。
“很疼？”
我露出一丝苦笑，勉强摇摇头。
“还能忍受。”
沈度轻皱了下眉头，放下了手里的毛巾。
“怎么每次出来都要把自己搞得一身的伤？还一次比一次严重？”
沈度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有些埋怨，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心疼，我觉得是我想多了。
“我也不想的，可能我比较倒霉？”
“受伤了就好好养着，还要带伤工作，还要操心别人，你是不是觉得你命大？死不了？”
毒舌沈度上线，这次倒有几分真切的关心，我识趣地闭紧嘴巴，争取不惹他。
“怎么不说话了？”
“你怎么不陪李晚，跑这么老远来这里干吗？”
被他一激，我下意识就还了嘴，虽然我是真诚发问，可怎么听怎么一股子酸味，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沈度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些诧异，他竟然没有讽刺我！
“没什么，我们的交易不是结束了吗？”
沈度闻言，脸色有瞬间的冷意升起，将毛巾攥成一团。
“谁说结束了？你单方面宣布的？”
“你的白月光回来了，你们破镜重圆，这是好事，应该不需要我这个冒牌的女朋友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而不是泛着一股子酸味，要不然会让沈度误会我存着什么别的心思。
“你倒是积极，这么想抽身，是不是和苏牧野有关？”
沈度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有些激动，刚动了下身子，伤口撕裂般的疼，我忍不住轻呼一声，额上汗珠瞬间冒了出来。
“别动！如果忍不住就说出来。”
“小洛，你怎么样？”
苏牧野提出食物走进病房，有些心疼地看着我，又带着冷意瞥了一眼沈度。
他摁响了通知铃，对沈度说话丝毫没有客气的打算。
“你怎么来了？”
沈度对他的不客气置若罔闻，说出的话也是反问句。
“我怎么不能来？女朋友受伤，我来照顾她。”
我听得直想翻白眼，一边和初恋女友卿卿我我，一边还要把着我这个冒牌货不放，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护士进来帮我止了痛，又换了消炎水，疼痛才减轻了些许。
这两个人气氛有些奇怪，先前苏牧野还在我面前为沈度说好话，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对他有些冷漠，难道他以为是沈度方才欺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