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海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匆匆而来的林月蓉。
当即他便带着一众宫人行了礼:
“奴才/奴婢给小郡主请安,林夫人请安。”
【豁,这张德海真给面子啊。】
【当着渣爹的面儿这么有排场,渣爹至少三个晚上睡不着觉。】
云初初瞅着这眼前至少二十人的宫廷队伍,不由咋舌。
再一看向侯府众人,云怀正的黑脸简直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云初初不由嗤笑。
云怀正这人就这样,趋利附势,自己若是得意,那是尾巴翘到天上。
若是旁人得利,他的嫉妒心蹭的就起来了。
更不用说昨晚,他堂堂安平侯是被从宫里赶出来了,他最见不得的正妻和女儿却被留宿皇后寝宫。
这样的巨大落差,让他几乎一夜未睡。
然而还不等他琢磨明白,一众宫人就又来到府里,更是给他气的不行。
张德海清了清嗓子,手里头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扬声念道:
“陛下,皇后娘娘,宁小主,欣小主,吴小主都向林夫人和小郡主送来了谢礼以及压惊礼”
说完这些,他翻了一页,迟疑了一会儿,顿时将这册子放了下来,满脸堆笑冲着林月蓉打了个千儿:
“礼单太长,奴才就不念了。”
说完,几步上前就将礼单递给了林月蓉。
【乖乖,这得有一本书厚了。】
【要不说怎么人人都卯足了劲儿要把女儿送进宫呢,这日子过的也太好了。】
云初初看着这礼单,由衷的发出了感叹。
“对了,皇后娘娘托奴才转告夫人,昨日将小郡主调包的人已经找到了。”
张德海凑在林月蓉身前,轻声说道:
“至于凶手,那自是她们见不惯颇得圣宠,妄图加害。”
“可贵妃娘娘却因为管理后宫失职,协理六宫的权利已然被陛下收回了。”
【这招皇帝干的不错,即便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事儿就是景贵妃干的,也查不出什么实质的证据来。】
【倒不如从别的地方来找补一二。】
想到这里,云初初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叹息。
【到底还是受制于朝内那些老臣。】
【不是所有人都像外祖父那样及时放权收手的。】
她在心里嘀嘀咕咕,被林月蓉听了个正着。
“多谢公公了。”
林月蓉将眼中的恨意敛了起来,扬着笑就要送张德海和宫人们送走。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张德海板着一张脸走向了站在一边儿气的快变形的云怀正。
“云侯爷,圣上口谕,您跪听吧。”
在他面前,张德海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是体现的淋漓尽致的。
云怀正愣住了,赶忙跪了下来:
“微臣听旨。”
张德海扬着下巴,深吸了一口气,嘴一张就说道:
“云怀正,朕看你这爹做的也忒不像话了,你的女儿被歹人劫持,妻女留宿后宫一整夜,不见你遣个人来问候,反倒安榻入眠,实在可恶。”
“你停朝一年,家里待着也是待着,那便每日写一封悔过书,好好忏悔忏悔这段日子对妻女的重重恶行。”
张德海一口气不停的骂完了这两段话,顿了下来歇了口气,接着又说:
“还有老侯爷英明一辈子,最后居然给你给气死了,朕倍感痛心,你便每日自到老侯爷牌位前,自己掌嘴十下,直到孝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