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我会永远爱你的,唐欢。”顾淮的语气是少见的郑重又认真。
“是吗?”
既然已经决定把话说开,就断没有再逃避的道理。
唐欢直勾勾的看着顾淮,那双眼睛清明的仿佛要看进顾淮心理,看穿他的真实想法。
“欢欢不信吗?”
在付出所有,倾尽全力的情况下,顾淮不明白,要如何才能证明自己是会永远爱一个人的呢?
是要跪地哀嚎,痛苦不堪,失去的时候痛彻心扉才能证明是真正的爱吗?
“顾淮,你现在爱我,那十年后,二十年后,五十年后呢?”
唐欢步步紧逼,势必要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能唐欢都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想离开的姿态是那样迫切。
顾淮罕见的沉默了,她第一次希望自己不是那么聪明,第一次希望自己不是那么快的知道正确答案。
可是,他看到他的欢欢是那样痛苦,她在他面前不再肆意妄为,甚至连对他说真话都要犹豫再三。
他真的要以这种近乎强迫的姿态将他的欢欢禁锢在他身边吗?
顾淮不再思考,他心里分明已经有了答案。
“唐欢,可以再抱一下吗?”
他没有回答唐欢的问题,却又克制礼貌的询问是否可以再次拥抱。
唐欢顿了顿,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这是不是顾淮刻意的在转移话题,最后还是轻轻来了个珍贵而重视的拥抱。
“我的心说五十年后我依旧会是爱你的。”
唐欢隐隐显露出几分失落与不解。
“但是那是现在的我说的,那么远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尽管克制,顾淮依旧看到了唐欢发自内心的喜悦,于是他自己便也轻浅的笑了笑。
像初春,万物生机盎然。
又像凛冬,漂亮的不可方物。
“对啊,所以你看吧,那么远的事情我们谁说的准呢?以后你还爱不爱我,我还爱不爱你,我们怎么知道呢?”
顾怀分明可以说,那我们就活在当下的。
可是他只是那样微笑的,听着唐欢讲她的谬论。
他偶尔会被她的某些说法逗笑,他们相处的融洽又自然,大概任何人都不会理解,他们那样愉悦的氛围,竟然只是在相互告别。
“所以你也觉得我们分开是会对彼此更好一点,是吗?”
唐欢步步紧逼,顾淮已无路可退。
如果总有一个人要坠落深渊的话,那这个人就是他吧。
而他的欢欢,合该生活在光明之下,月季与玫瑰,鼓励与夸奖才是她的最好滋养物。
于是顾淮听见他自己轻声说了一句“是”。
是他说的吗?应该是他说的吧?他恍惚快要的记不清了。
只记得他的欢欢离开的时候格外轻快,仿佛解决了一件堆积在心头的陈年旧事。
“顾总,你真的要将集团全部股份转让给夫人吗?”
恰好此时,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就不敢置信的顾淮秘书给他打了电话。
“嗯,以后你就跟着夫人干吧,股份转让的事儿我会全权跟进的。”
亲爱的唐欢,我知你心有沟壑,那便不必忧虑,放心大胆的去做。
你不必为我的所作所为感到负担,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希望你未来不会受人制颉,也像如今一样永远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