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听风早出晚归的打理,粟屋的日子越过越好。
许多人身体恢复了之后,都在贺知欢明里暗里的帮助下找到了份谋生的活计。
有人攒了些银钱,在西巷租赁了间小屋子搬了出去。
也有许多在寒鸦巷饱受折磨的人找到粟屋,或是寻求庇佑,或是心怀不轨。
覃舟带着的小小护卫队竟慢慢初具规模,对待这些捣乱的人毫不手软。
此处无需贺知欢操心,她每日乐得清闲,独自拎着长枪在寒鸦巷巡逻。
毕竟是皇上亲口交代的差事,虽无人监管她,但还是尽量做好,免得节外生枝。
这几日她也在寒鸦巷打过几架,将这寒鸦巷的几个有名的混混揍了一顿。
如今走在这路上都十分清净,再没那种不长眼的过来沾惹。
除了......
贺知欢看着不知第几次摔倒自己面前的楚不言,面色有些麻木。
她抬步,绕开,继续向前走。
脚边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环抱,动弹不得。
眉心突突地跳。
贺知欢咬了咬牙,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脚踝的楚不言,感受到自己的引以为傲的耐心在被挑战。
“你,又,要,干,嘛。”
“贺姑娘,贺大人,我刚刚被人欺辱,无家可归,你收留我吧~”
楚不言仍躺在地上,右手抱着贺知欢的脚,左手做抹泪状,轻轻擦拭着自己的眼角。
一副可怜柔弱的样子。
贺知欢抽了抽自己的腿,却不敢太过用力,怕将他伤到给他机会讹人。
“放手,医药费我已经结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
他的医术确实是顶尖的,粟屋里大家都很感激他。
所以她更不能说些重话,这小子会哭唧唧的回去给那些大娘诉苦。
下次她去粟屋,就会被那群大娘围着,叽叽喳喳,说楚大夫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刚刚有人欺负我,呜呜呜,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好歹帮过你的忙,你就这样弃我于不顾,负心汉!”
他说得越来越严重,语气中还带上了哭腔。
“那你说说是谁,东边的吴麻子?西边的赵伟?还是南边的孙光?我给你去报仇。”
“......”
楚不言目光闪烁,讪笑一声。
他差点忘记了,眼前这位姑娘可是单挑了寒鸦巷最大的这几家,如今说她能横着走都不为过。
谁敢欺负她护着的人。
她护着的人...
楚不言将这几个字反复品了许久,心中升起一些异样的甜蜜。
他勾了勾嘴角,姣好的容颜此时竟带着一丝魅惑。
“不是他们,是你啊贺大人,你就这样将我这样一个漂亮的良家妇男丢在这路上,可不就是欺负我吗!”
他说完,极为夸张的呜咽出声。
若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看这画面,定是以为贺知欢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贺知欢受不了,弯腰掰开他的手。
“你闭嘴,说吧,你想干嘛!”
看着贺知欢确实有些恼怒,楚不言见好就收。
嘿嘿一声,顺着贺知欢的力道麻溜地站起了身。
可手背上那温暖的触感立马挪开,不带半分留恋。
楚不言眸光暗了暗,再抬眼时,却恢复如常。
“贺大人,我饿了,带我去吃点东西呗。听说永丰酒楼的八宝鸭特别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