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空荡,逐渐变为冰凉。
贺芙蓉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身影,心中一阵阵发沉。
她躺了回去,思索着谢瑾的话。
她是不太相信的,那私印她明明是见过的,但她不敢说。
若是谢瑾知道她进过他的书房,定会比现在还要生气。
他不知道,所以说出这些话很正常。
对。
就是如此。
贺芙蓉一直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可心中的慌乱骗不了人。
她睁眼看着窗外的云层,等待太阳拨开云雾出来的那一刹。
一夜未眠。
可今天却没有太阳。
天空亮了起来的时候,贺芙蓉连忙穿上了衣衫,奔向爹娘所在的院子。
......
今天天气凉爽,手中事情大多步入了正轨。
贺知欢练完枪法冲了个澡,颇为悠闲地在院中喝茶。
桃沁这几日不知开了什么窍,勤快得紧,此时拿着一截枯枝,在空地上比划。
贺知欢看到了,偶尔也开口指点她一二。
惬意到让她有些恍惚。
今早她还在花园中遇到了散步的爹娘。
爹的气色好了许多,不像之前那副被抽走了精气神的模样,身子也越发好了。
两人牵着手,一副恩爱美满的模样。
让她有些羡慕。
可府外的吵闹却突然打破了这片宁静。
桃沁挥舞树枝的手停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向外面。
及笄礼毕,府中也没宴请什么客人。
二房又分了出去,照理来说不会有人打扰啊。
桃沁将树枝放到一旁,几下就跑到了府外,贴着门缝往外看。
!!!
她看到眼前一幕,瞳孔一缩,连忙回去叫贺知欢前来。
“大哥,我错了,弟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与大哥分家。”
门外贺文锡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袍子,一夜之间下巴上都冒出了胡子渣。
他跪坐在将军府门口,鼻青脸肿,满脸泪水,嘴里字字句句都说着悔恨。
贺知欢早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如此之快。
她往主院方向看了看,低声吩咐站在另一侧的桃沁。
“让府中众人嘴严实些,别让爹爹知道了。”
桃沁点点头,连忙通知下去。
贺知欢这才开了门,看着昨天还耀武扬威的二房叔父。
“这是...啊!是贺二爷,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这是做什么?可是家中出现了什么困难?”
贺知欢让管家搬了把椅子放在门口,自己老神在在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掏出了一把折扇。
晃悠了一下。
像极了昨天的贺文锡。
“知欢侄女,你让大哥出来,我有话同他讲。”
贺文锡见出来的是贺知欢,不自觉又端起了长辈的架子,身体都站直了许多。
“我爹在休息,家中目前由我做主,贺二爷想说什么同我说就是。”
贺知欢掏了掏袖子,拿出几片沾着灰尘的金叶子,像模像样地甩在贺文锡面前。
“贺二爷可是后悔这几片金叶子了?知欢这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