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职不久,还未涉及此事,所以我也不知。”
容羡说了实话,她分身乏术,并未留意此事。
妇人眼中的光像是熄了,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原地。
容羡突然想起一事,礼部侍郎府中失踪的庶女,以及骆冶在恭州对她说的,寻到了尸身。
再看着眼前这妇人时,怔愣了一下。
“王府失踪的那名庶女……”
“是我的娇娇。”
妇人抬起脸,眼虽红了,却是笑着的。
王夫人也别开了脸,偷偷用帕子拭了眼角。
王贵滔妾室众多,膝下子女也不少,但会留意她腿脚不适,织一双护膝给她的,只有那个文静内敛,甚至是胆小的孩子。
十一年来,自她懂事起,请安便风雨无阻,她生病时,那孩子也守着侍疾,这娘俩也是这后院,为数不多她看着舒服的。
不争不抢,只过自己的日子。
以心换心,她也当半个女儿养着。
容羡沉默了,她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也不知如何安慰人。
“妾身第一个孩子难产,没保住,随后养了好些年,才有了娇娇。”
“她很懂事,也不吵闹,安安静静的陪着我,会留意身旁每个人,谁有个小病小痛,她都知晓。”
“我总觉她还小,思虑过度不好,也怪自己没本事,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她不觉得,她很满意,常常说很爱我,爱着夫人,爱着老爷,还劝导我,人生苦短,知足常乐。”
妇人的神色温柔慈爱,像是看见了那些年的时光。
“娇娇没了,妾身也不想活了,可妾身还没看见凶手被抓住,要等着那日,才能去见她。”
妇人从念叨中回神,起身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对着王夫人极容羡行了一礼。
“妾身今日失态了,还望夫人及大人莫怪。”
王夫人起身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妇人走后,王夫人招呼容羡坐着,接着便是替那妇人告饶。
“大人快坐,宛娘是这府里的老人了,我嫁进来后,替老爷纳的,这些年了,就这一个女儿,平日里也不见她说这些,想来是憋坏了,今日见着大人,才同大人说这些。”
容羡笑着道自己不会放在心上。
王夫人笑着让人给容羡重新沏一杯茶。
王大人回来时,王夫人让人重新沏的茶还未端上来。
“下官见过大人。”
王贵滔看着眼前同他女儿一般高的下级,咳了两下便让容羡起身了。
“今日来,有一事寻大人。”
容羡说完,往屋外走了几步,王贵滔跟了上去。
容羡寻思此处小声一些,王夫人应是听不见了,才开口道:“八日那晚,大人在湘婳阁,从汀兰房里出来时,可有遇见周家公子,周殷?”
王贵滔眼睛瞪大了一些,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王夫人和女儿,见她二人皆是一脸疑惑,且站在原处,松了口气。
接着朝外又走了两步。
“本官未见过周公子。”
王贵滔想着自己这话好像不对,又继续道:“不是那个意思,本官从未见过此子,不知他是何模样,不过那日确是有人在本官走后,进了汀兰的房门。”
“什么穿着?”
王贵滔回想着自己在大堂,无意间抬头看见的那个身影。
王夫人身边的女子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
“阿娘,我也想入朝为官!”
王夫人转身本想呵斥两句,可看见女儿明亮的眼睛,还是咽了下去。
———
“确是周殷无疑了,同王大人口中的郎君穿着一模一样。”
马车上,骆枳细致对比了二人的穿着,给了肯定的答复。
“汀兰在这点上未撒谎,那周殷怎会是如此奇怪的顺序进了三个姑娘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