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不可能再跟吴孟仁客气了,当即就变脸道:“仁五爷,你我双方可是有言在先,所有交易都是钱货两清,如今可不能食言而肥。”
吴孟仁面不改色道:“那是头回合作,吴某算是给林千户开了方便之门。如今双方既已熟稔,那自然要比照一般成例。”
“仁五爷若是如此说,请恕林某告辞。”林海也不管是不是真有这个行业惯例,直接起身就走,定金这事他是绝无可能退让的,干脆直接把态度挑明。
毕竟,俗话说欠钱的是大爷。以吴孟仁的家世,人家要是找各种理由拖延赖账,那林海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三成定金如何?”身后传来吴孟仁的声音,林海头也不回大踏步往外走去。
吴孟仁没料到他如此决绝,终于坐不住了,追上来拉住林海道:“林千户好急性,且听吴某慢慢说来。”
“除非仁五爷信守诺言,否则一切免谈。”林海一把甩开吴孟仁的手,继续前行。
吴孟仁急了,快步绕到林海面前作揖道:“林千户留步,吴某这厢有礼了。我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还望林千户助我。”
这吴孟仁尚在斩衰期,一身毛边麻衣向他行礼,为了作揖连哭丧棒都丢地上了,这谁扛得住?
“仁五爷切莫如此,林某生受不起。”林海说着顿住脚步,侧着身子道,“仁五爷有话就请讲罢,若还是要定金的话请恕林某爱莫能助。”
“林千户若不助我,我吴五真是大祸临头矣。”吴孟仁捡起哭丧棒,拄在地上支撑着身体,仿佛真的悲痛得走不动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