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把刀刃薄如蝉翼的狭长短刀，刀柄还在不停颤动，半截刀刃硬生生插进了脚下地砖内而没折断。
一直专心研究小高加索的姜渊从进屋后第一次抬起头，看向那个左手打吊瓶，右手打石膏的阴冷少年，这刀竟然是他用脚趾甩出来的。
“不错么。”姜渊嘴角轻轻扬起，慢悠悠从地上拔出短刀，抱着小高加索来到垃圾桶前，不紧不慢开始剃毛。
“小宁，道歉。”陆明月板着脸，刚刚刀光出现的一刻，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个弟弟从小缺乏安全感，而且性格孤僻，整天不学好，专门研究各种刀，就连睡觉枕头下都放着刀。
所以沈瑜给陆明月打电话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弟弟又把人砍伤，被找上门了……
陆宁瞪着眼睛看向自己姐姐，张口说道：“是他们撞了我！凭什么要我道歉？”
陆明月摇摇头，正色道：“一码归一码，他撞你不是本意，而且带你来治了病，给你接了骨，买了补品、礼物和药，给你赔礼道歉，这件事可以翻篇了。”
陆宁反问道：“那如果他把我撞死了呢？”
“他没有撞死你，不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假设，这个世界不存在如果，只存在事实和结果。”陆明月语气极为平静，听不出任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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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给狗剃毛的姜渊扭头看了她一眼，对这个女生的印象发生了某些微妙变化。
“行了行了，对不起。”陆宁不情不愿的道了声歉。
“对不起，是我没带好他，实在抱歉。”陆明月朝着姜渊深深鞠了一躬。
然而此时的姜渊已经开始给小高加索剃毛，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生物研究是他仅次于药物研究外的第二兴趣，对其他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我哥没当回事儿，不用跟他道歉。”沈瑜赶忙缓和气氛，主动提议晚上一起出去吃顿饭。
“我请你们吧，刚好我开了家药膳馆，味道还不错。”陆明月提议道。
旁边的姜渊拿刀的手微微一顿，暗自抿了抿嘴。
“那不行，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小宁，理应我来付钱请吃饭，没有道理让你请。”
沈瑜和陆明月正推脱，角落里突然传出一声委屈的呜咽，引得两人一同侧目。
姜渊怀里的小高加索已经彻底失去了毛发，黑宝石般的小眼睛中满是气恼，正用长出来没多久的小乳牙用力扯咬姜渊手指。
不是……
你凭啥莫名其妙把我毛全剃了？一根都没留！
剃了毛的小高加索变得不再呆萌可爱，肉嘟嘟的小脸也多出几分厌世感。
此时的它用一对小前爪抱着姜渊的几根手指头，用小奶牙不断撕咬。
“它是有什么病吗？”
陆明月往前凑近了点，姜渊也像是本能反应般往后退了退。
“它的心跳频率只有正常小狗崽的2/3，应该是有先天遗传病。”
姜渊刚刚一边剃毛，一边在阴阳程序上搜索了很多犬类信息，对比人类身体结构，很快就判断出这狗崽的状态。
与此同时，姜林正站在一家狗肉馆店门旁，面前放着一个粗钢筋焊接成的铁笼，里面一只满身血污，肌肉夸张，十分霸气的猛犬正朝着他呲牙低吼。
‘纯血猛犬：肌肉坦克——班道戈，242天’
“趴下，我买你走。”姜林一步接着一步走到它的面前，平淡的声音从口中吐出。
出于野兽的本能，班道戈停下低吼，眼神警惕的看着姜林，竟缓缓后退了几步，尾巴低垂，肌肉紧绷。
“趴，还是不趴？”
这是姜林看见的第二只纯血猛犬，虽然已经有八个多月大，但如果就这么死在狗肉馆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