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春辰摇了摇头，多少觉得对方有点朽木不可雕。
文官则长出了口气，“用兑子来要挟对方答应和棋？”
她点了点头。
“对方凭什么答应？”武将觉得简直不可理喻，就算是按照兑子来玩，最后一手的主动权还是在他这里，他凭什么答应和棋？
墨春辰盯着他，眼睛里的光泽璀璨，“重要的不是手法，而是态度。”
“我赢不了这局棋，那我就有和你同归于尽的勇气，你有吗？你犯得上和我同归于尽吗？”她笑了笑。
云成颂，一代帝王，下棋总喜欢玩阴的，她虽然没真和他下过，但是也没少听他的臣子偷偷摸摸私下抱怨，怎么好端端一个皇帝，那么没有棋品？下棋的信条从来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只要赢不了，就兑子玩赖。
文官看向墨春辰的眼光越发复杂起来，“你面前的可不只是一局棋。”
墨春辰也看着他，“我知道。但也一样。”
“重要的是态度。”
“敢于求死，才有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文官的眼神里忽然带出了几分惊叹，“今天朝堂上敢于这么讲话的后生已经不多见了，可惜，可惜，你只是个姑娘，就算是有见识，也考不了科举。”
啊——
她确实知道面前这不是简单的一局棋，但是她信口胡说完了也不能让她去考试吧。
瞎出主意没这么大罪过吧？
文官又是长叹一声，“姑娘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姐？”
墨春辰踌躇着开口，“其实我谁家的小姐也不是。”
我就是个路人。
许佑却不知道哪根筋突然搭错了，刚刚明明离亭子八丈远，只是确保她不会突然跑了或者想不开跳山崖自杀，现在又突然冲过来喊了一声：“墨春辰！你磨磨蹭蹭的到底有完没完！”
“有完，有完，走，快走。”
何永年前例在先，墨春辰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当成什么大佬，让人堵门问计，溜得飞快。
文官武将眼睁睁看着她一眨眼的工夫就跑没了影儿，两人面面相觑。
“你听说过有哪家大人姓墨吗？”
“没有，但前几天我路过京郊，看见好多人挤在那，说是在等什么‘墨仙师’。”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大皇子说有个假仙师蛊惑人心，冒充天师陈枝，准备在这一次封禅大典之后就明正典刑。这个假仙师好像就是姓墨。”
两人看向对方的神色都有点复杂，武将道：“其实我感觉这姑娘好像不像是什么坏人。”
文官点了点头，起码比最近和大皇子走得很近的那个凌霄宗的隗尹，更像个好人。
可是——
两人正在感慨，忽然就看见他们两家的家仆疾步冲了过来。
“二位大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