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师祖她老人家重生了吗?
听得高人的提问,墨春辰笑了下,“我这玄目可不是天生的。”
“狂妄!”高人低喝一声,不再依赖于因果律武器,转而拿了个葫芦取出些许清水抹在两侧太阳穴上,随即掐诀成术,眸中精光隐现。
不就是个玄目嘛?谁还不会了咋的?
他笃定墨春辰年纪轻轻,只是天赋异禀,能看透短暂的未来,可他从师门里学来的可不一样。
天师陈枝传承下来的玄目,是能看穿一个人未来命数、机缘的神通。
只要看清,就能破坏。
原本能遇到的机缘遇不到,原本能做成的事情做不成,她的未来也就毁了。
墨春辰没等他施完术,施施然走过去,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打得高人头晕目眩,懵在原地。
孙家人都看得愣了。
玄学这个圈他们也不是很了解啊。但是斗法不都是有来有往,你来一招,我还一式,怎么还有这么打断施法的?
墨春辰叉着腰指着高人的鼻子,“你师父没跟你讲过,乱开玄目毁人气运多造孽啊!你功德够扣的吗!我说你这运势怎么差得跟快死了似的,平时没少造孽啊!”
自己扣功德别拉上她下水啊。
她这气运是一般人能看的吗?再给这位“高人”眼睛看瞎了,不要太伤功德簿,她以后不也得倒霉倒到死?墨春辰心里一通乱骂,嘴上也半点不饶人,连高人师门都捎带上了一起骂。
教徒弟不教全,师门上下全要完。
“别骂了被骂了。”高人快被骂哭了,孙家人快看傻了。
墨春辰骂完以后,觉得神清气爽,念头非常通达,主要是这次的教育目的达到了。她又想了想高人应该也算是玄门弟子,应该比较清楚现下的道观行情。
于是她喘了口气,问道:“这附近有没有无主道观?”
高人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到了这个方向上。
但是他现在显然是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也就只能问什么答什么。
“京郊十里外。”
“有水有田吗?”
“都有。”
墨春辰想了想,觉得应当还算清净,而且有田可种,能自给自足,适合养老。
她点了点头,又看了孙家人一眼,孙岩的舌头尖刚刚止住血,这会正哎呦呦地喊疼,孙母面色复杂地看着她,兄长就只有惊惧,这几人里,最神色如常的居然还就是孙若篱。
行吧,虽然浅薄,但好歹也是有凤气傍身的。
墨春辰把手中的巫蛊娃娃扔回去,拍了拍手,像是想抖落脏污一般,“我不管你之前为何要害我,但我不想沾染你的因果,这玩意给你,日后你们孙家的独木桥,就别来碍我的道了。”
孙家没人敢拦。
墨春辰走了,临走时也没忘了换掉那身大红礼袍,除了换走的一身布衣,没带走任何东西,如她所言,不想和孙家再沾染任何因果。
孙若篱眼看着她走,不甘心到了极致,可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又扮出她那娇娇怯怯的样子,向高人求助:“师父——”
高人此时也不再是方才那唯唯诺诺,问什么答什么的样子,他狠狠地唾了一口,阴恻恻地道:“放心,你以为我指给她的道观,她真能安心地住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