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已然没有了力气,只觉得浑身发冷!
“还有谁?”
宋珀问道。
绣书轻声回答:“还、还有老爷。”
王氏摇着头,难以置信地大叫:
“究竟是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宋珀笑道:“我当然知道。祖母当然也知道。”
王氏无力地坐在地上,整个就像是痴傻了一样。
不一会,楼管家亲自押着宋学守,来到了院中。
“你做什么,你这刁奴!”
宋学守被绳捆着,有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骂骂咧咧。
来到院中,见到灯光下,张妈妈和宋兰的尸首,又看见了宋珀,忽然全部明白了过来。
“珀儿,你我父女二人,实在不必闹到如此地步。”
宋学守强撑笑道,“到底血浓于水,你叫楼管家放了我,你是爹最骄傲的女儿。”
“是吗,那世子对我可真是好啊。”
宋珀冷笑着道,“可惜,之前王氏和宋兰折磨我,用银针扎我,揪我头发,用脚踩我的手指的时候,你好像是瞎了。”
“那么现在,就别怪我也如此对你!”
宋学守还在挣扎:“珀儿,这都是爹的疏漏。都是王氏这个毒妇和宋兰这个不成器的逆女搞的事!爹保证,你放了爹,我们一起逃走,等过了此劫,爹必定千百倍报答你!”
王氏坐在地上,忽然冷笑着道:
“老爷,从前吞石氏嫁妆,好像是我们一起商量着来的吧。也是你说,若是让宋珀知道我们吞了石氏嫁妆不好,暗示我来对付她的吧。”
宋学守顿时憋红了脸:“你、你别乱说!”
王氏哈哈大笑,捶着地上的积水,几乎在地上打起了滚。
雨水里的声音,对宋珀轻声说道:
“帮帮我。”
宋珀点了点头,又一剑刺出,将王氏扎了个透心凉。
血溅到宋学守身上。
他几乎已经吓傻。
愣了愣,对着身后的楼管家大喊:
“你是痴傻了吗,放任她这样杀人!”
楼管家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宋学守已经吓得快要尿出来。
又低声祈求:“珀儿,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珀儿,从前都是我的错,我将那些钱还你,好不好,你不——”
宋珀懒得听他惺惺作态。
她将刚才的法剑收起,又从绣书那里,接过另一柄宝剑。
宋学仁的剑。
雨水涟涟,灯火照不到的地方,水血和泥土混在一起,勾来了府里的阴影。
那是扎根纠缠在府里的邪祟。
宋珀拿着宝剑,衣袍在风雨中猎猎作响。
剑光反射到宋学守的脸上,让他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珀儿,求求你,不要!”
只听宋珀轻声说道:
“现在我要——清除府里的邪祟!”
“轰!”
天空炸开惊雷。
雷光从乌云直穿而下,整个院子顿时明亮如白昼,照亮一张张表情迥异的脸庞。
接着便是雷霆的轰鸣声响。
雨水都被雷光蒸腾,邪祟在雷光下无处遁形!
那些阴影状的东西,几乎是在瞬间就被雷光所击散,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血将府里的邪祟全都吸引了过来,天雷将邪魔驱散。
不过虽然天雷是照着院子落下的,但是院子里的众人倒是一点事也没有。
除了宋学守。
楼管家揉了揉眼睛,刚才的强光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手上的绳子却忽然感觉有点松。
便赶紧向前看,却只见宋学守面朝上躺在地上,眼睛瞪出,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讶惊恐之上,四肢已然僵硬。
他只穿着一件为了逃命而方便低调的粗布衣,因为倒下,口袋里落出两块长金条。现在他却永远用不到这些金银财宝了。
他死了。
太子太傅都没有做稳几天,便如此戏剧性地死在了自己的府中。
他是吓死的,还是被雷劈死的?
楼管家偷偷看了宋珀一眼,不敢出声。
宋珀在看手里的剑。
这柄宝剑里,从前盛着宋学仁的魂魄,现在她用这柄宝剑唤来天雷,彻底清除了祸害国公府、祸害京城的邪祟。
“谢谢你。”
她的耳边传来轻语。
原身终于沉冤昭雪,那些害人的坏蛋,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善后花了点时间。
等到回了修德园,雨已经停了。
堂屋里点着灯,谢氏还未睡下,正在和玉弓说话。
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谢氏像是哭过,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力气。
见到宋珀回来,则微微颔首:
“回来了。你哥哥醒了。”
赵氏也陪在一旁,见到宋珀回来,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确实醒了。精神好了许多。”
宋瑜本也是因为邪祟侵体而痴傻的,石氏早亡,或许也是这个原因。
现在府里的邪祟都被清除,他的脑子已经也会慢慢清明起来。
谢氏忽然说道:“魏国公也醒了。他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腿了。”
宋珀点点头:“这不是好事吗?”
谢氏闭起眼:
“是。”
宋学守的死对于她和魏国公来说,确实无关紧要,心里也不会因此生出什么伤感。
她忧伤的原因,或许还是因为宋学仁。
就像魏国公醒了,依旧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或许就算腿好了,今后也不会迈出书房的门。
尘埃落定。
国公府里的事,宋珀觉得自己算是解决了。剩下的事,无非就是些善后工作,比如去钱庄讨回石氏的嫁妆之类的。
至于谢氏和魏国公怎么样,那要看他们自己了。
她伸了个懒腰,就想去睡觉。
玉弓忽然拉住她的衣袖,笑道: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宋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
“还有挺多的。比如说,胡人的那些匣子,我觉得有些熟悉。”
就像是从她之前的修真世界来的一样。
“所以我准备去仔细研究一番,说不定,能够增加我的修为呢。”
宋珀灿烂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