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英见此情形,心底也有些不悦,“不知皇上请娘娘过去所为何事?”
安德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自然是……与宜嫔娘娘坠马一事有关!”
此言一出,不仅是竹英,就连容贵妃也愣在了当场。
明明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怎么还会查到自己身上?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容贵妃一路走来,早已冷静下来,她若无其事地躬身行礼,依旧如往常那般温柔如水,端庄得体。
“听闻皇上叫臣妾过来,是与宜嫔妹妹坠马一事有关,宜嫔妹妹一回宫,臣妾就已经命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为她诊治了,不知,还有什么事情是臣妾安排不周呢……”
皇帝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相伴十几载的女子,却好似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容贵妃心头一震,莫名感到一阵发慌。
她总觉得,皇上今日似乎与往日很是不同,他的眼神明明落在自己身上,可好像是透过自己这张脸,在看另一个人。
想到此处,容贵妃连忙垂下眼眸,眼中惊骇之色难掩。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皇帝沉默片刻,终于有所动作,他将一份供词丢到容贵妃面前,冷冷开口,
“这是御马监太监的供词,你自己看一看吧。”
容贵妃迟疑地捡起地上的供词,飞速地扫了一遍,越看越是心惊,就连额头也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出来。
她倏地抬起眼眸,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声音颤抖,“皇上,臣妾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收买太监,命其在御马的粮草中掺入药物,使马儿发狂,劲儿使得宜嫔受伤……
臣妾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是有人污蔑臣妾,试图栽赃陷害,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眸光冰寒,一字一顿,“你是说,你不曾谋害宜嫔?”
“是,皇上!”
容贵妃毫不退缩地正视皇帝的眼睛,坦荡中带着一丝不被信任的委屈,
“臣妾跟随皇上十几年,不管是从前在王府里,还是如今在宫里,这么多姐妹,臣妾从未与人发生争执,也从未与人结怨,又有什么理由去谋害宜嫔呢?
倘若皇上非要说臣妾是妒忌宜嫔得宠,心生怨恨,所以才痛下杀手,谋害宜嫔,可这个说法未免太过牵强!
宫中向来不缺得宠的妃嫔,譬如之前的昭妃与婉嫔,退一万步讲,臣妾如今已经身居贵妃之位,何必将一个入宫不过一年的小小宜嫔放在眼里呢?”
话及此处,容贵妃双眸之中早已盈满泪水。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仿佛一池秋水被寒风吹拂,令周围的人也不由为之心疼。
容贵妃暗自握了握拳头。
她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错,可听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想必皇上也不会再怀疑自己了吧?
毕竟,自己向来都是后宫典范,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可没想到,皇帝丝毫不为所动,反倒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