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人也不知道是听了哪的传言,他既为了与众人吹嘘又为了吓唬孩子,添油加醋说道:“可不是嘛,我可有一朋友知道其中内情啊,那俞大猷不仅被杀,连他的头颅都被砍下来给做成了徐海佛爷的酒器了。那叫一个惨啊!”
众人纷纷附和,俞长生一个孩子哪里分得清传言真伪,见这么多人如此笃定俞大猷已经死了,他心中已经万念俱灰悲痛欲绝,一下子跪在地上,只觉得胸前绞痛连哭都哭不出来。
那些人也不在意他,只道他小孩子胆子小,纷纷嘲笑了他两句便又闲聊起别的事情了。
俞长生呆了许久,他慢慢感觉自己能哭出来了,但是不想在旁人面前流泪。他便默默站起身远远走开,一个人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只感觉天地广阔自己却无处可去无人可依,一种真正的孤单涌上心头,他心里的支柱不再,眼泪如泄洪江水不断涌出,他终于放肆的哭了起来。
就这样连着几日俞长生每天都魂不守舍无精打采的,他将藏好准备路上用的干粮也都吃掉了,此时他已经没有了想回去的念头,现在他正处于极度的悲伤之中,心中感觉也没有什么可留恋值得回去的地方。他也不愿意回寺里,甚至都不再每天练功,日日消沉精神恍惚,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反倒是在商队中干活的时候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虽然要被人整日呼来喝去,却倒是心中自在,他专心于手里的劳活任务,没有别的念想,休息时和夜间他也不愿练武,既然无处可去索性就和商队一路北上,他甚至都不在意究竟走在哪里了。
又跟随商队赶路了月余,他们已经跨过黄河几字弯,走出了大明边界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