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见状,心中一紧,忙问道:“诗雨,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倪诗雨微微摇头,话语如同秋日的落叶,轻轻飘落,带着一丝凉意。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爷爷。”
有这么一段话,道尽了生死的真谛,是这样说的。
死亡,它并非仅仅是一场肆虐的狂风暴雨,它更像是一场永恒的潮湿,悄然无声地渗透到往后余生的每一个角落。
逝者已逝,他们的离去如同那潮湿的雾气,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
而生者,则在岁月的长河中,一次又一次地将这份潮湿汇聚成一次次内心的狂风暴雨,无声地灌溉着那颗思念的种子。
倪诗雨轻轻叹息,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心绪,红唇微启,徐徐说了下去。
“其次,李叔是在敲打你,让你不要有了……”
倪诗雨在说了一半之后,突然停下了。
李天赐问道:“你怎么不说了?”
倪诗雨轻轻咬了咬嘴唇,改口说道:“李叔他是希望你把心思用到灵仙棺材铺上面来。”
言毕,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李天赐。
两人的目光在那一刹那交汇,李天赐发现,倪诗雨的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像是朝霞映照在初开的桃花上,美得令人心动。
李天赐微微思索片刻,忽然心中一亮,恍然大悟。
原来,把式李的种种举动,竟是因为他担心自己沉迷于倪诗雨的美色,从而忽略了他这位师傅的存在。
想到这些,李天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笑,暗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平日里看似沉稳内敛的把式李,竟然也会为了这点小事吃醋。
他摇了摇头,心中对把式李的这份关心感到既温暖又无奈。
至于第三点,李天赐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把式李不仅仅是在敲打他个人,也在借此机会,为尚未正式成为他徒弟媳妇的倪诗雨,立下规矩,树立威严。
不得不说,把式李的精明算计再次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天赐小心翼翼地牵起倪诗雨的手,眼中满是怜爱之情,柔声道:“我和师傅这么多年来一直相依为命,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你初来乍到,他这么做未免有些不近人情,真是委屈你了。”
倪诗雨轻轻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李叔这么做,其实已经说明他把我当作了自己人。我能理解他的用心,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感触。”
说着,她的眼眶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湿润,声音也带着几分委屈的哽咽。
李天赐见状,心中更是疼惜不已,他轻轻揽过倪诗雨的肩膀,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把式李藏匿在屋内,轻轻掀起窗帘的一角,透过那道狭窄的缝隙,偷偷地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尽管他无法直接目睹李天赐和倪诗雨的身影,但阳光却仿佛是个善解人意的画师,将他们二人的影子巧妙地投射到了宁静的院子里。
那影子似乎有着相互吸引的魔力,在无声中演绎着一段缠绵悱恻的舞蹈,彼此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