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雨,他们来了!快,我们得赶紧走!”
倪诗雨这才如梦初醒,二人未敢有丝毫怠慢,当下顺着一条小路拐进了村行之中,七拐八绕而去。
撇开二人不谈,再说说那与李天赐擦肩而过之人,其实当时就认出了他,只是这小子也确实精明,不动声色的通知了何家四兄弟当中的老大何有荣。
在何家庄,何姓是大姓,何有荣更是身居一村之长的要职,一呼之下,百应之声随之而起。
得知消息后的何有荣,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召集了本族中的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之辈,气势汹汹前来兴师问罪。
李天赐和倪诗雨前脚刚走,何有荣等人便已扑了过来。
一个身穿黑色软料衬衫,上面印有枫叶的后生四下看了看,问道:“人呢?”
“二达子,刚才他们还在这里,我亲眼看见的。”
记得2000年左右一部电视剧里有一个同样身穿这种衬衫的人,被小弟们称为“二达子”,没想到这些何家后生给照搬过来了。
那人一边回应,一边用手指轻轻指向地面,那里散落着尚未燃尽的纸扎,只听他继续说道:“这就是他们点的,那小子还带着一个女的,错不了。”
一阵轻柔的微风轻轻掠过,吹动了那些纸扎,刹那间,又是一团火苗窜起,犹如鬼火般跳跃不定。
何有荣脸色苍白站在一旁,目光中满是忧虑与不安,尽管他不愿去相信,但心中的那种不祥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几人都在王小风诈尸当晚一同失踪,如今李天赐等人安然归来,却不见何有华的身影,难道他已经惨遭不测。
何有荣不敢再细想下去,迅速将思绪收回,语气冷淡地开口:“他们还没走远,立即给我追。”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他便又补上一句:“再派两个人去狗剩家看看。”
“好的,村长。”
二达子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去,指向另外两人,兀自说道:“你们两个,随我去狗剩家搜查,其他人,分散开来,在附近仔细搜寻,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一众何家宵小登时散开,在各个路口东张西望,开始寻找。
灵仙棺材铺。
把式李满头大汗,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屁股,弯着腰,喘着粗气从茅房走了出来。
“哎呦,真他妈的是活受罪啊。”
痛苦地嘀咕了一句,把式李回到屋里,轻轻抚摸着那口已经包浆的槐木棺材,心中五味杂陈。
在地下空间,他憋着一口气,提着一股劲,还能坚持强忍下来。
这一出来,那口气泄了,那股劲也散了,简直就跟漏气的皮球一样,肚子里的肠子仿佛变成了一条焦躁不安的大蟒,不断地扭动着,试图挣脱那最后的束缚,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而更雪上加霜的是,胸口那处骨裂的剧痛,如同烈火灼烧,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撕裂胸膛,让他痛不欲生。
把式李深刻意识到,自己距离盖棺定论已经时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