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的心头猛地一紧,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震惊:“大师傅,难道你是说,戒空大师在命令众僧为溥贤诵经祈福的同时,也把他们当成了滋养五色莲花的肥料,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来给五色莲花提供源源不断的养分。”
把式李重重的点了点头。
狗剩啧舌道:“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只是子虚乌有,没想到竟真有此事,太可怕了。”
杜光庭的双眼却紧紧锁定在莲池中央那座神秘的莲花台之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处焦点。
三条人命的逝去,让他决定改变策略。
石静霞的话,在他耳边回荡:“一入伙爷会,一生伙爷人。”
这些年的支锅倒斗生涯,太多的兄弟姐妹离他而去,每到夜深人静,他们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杜光庭眼前,让他心里一阵绞痛。
莲池里面淤泥齐腰,举步维艰,每行一步都如同在泥沼中挣扎。
杜光庭深知,若再有任何突发险情,恐怕连逃跑都成了奢望,于是他让黑衣人返回了耳室,将那个八仙桌抬了过来。
“将其劈开,作为我们前行的垫脚石。”
表现的机会来了,狗剩立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疼的他不由咧了一下嘴,之前被镂空石球烫伤的手掌仍旧隐隐作痛。
不得不说,得益于常年的田间劳作,狗剩做起活来还真是一把好手。
只见他手持劈柴刀,动作娴熟,单臂挥舞间,仿佛一个饥渴的光棍汉尽情撕扯着妓女的衣服一般。
随着狗剩每一次劈砍,都伴随着布匹撕裂般的清脆声响,八仙桌在他手中逐渐解体,化作了一堆大小不一的木片,惨白的断口如同一根根钢针,散发着点点寒芒。
“我一把老骨头,实在是有点累了,淤泥太过松软,贸然进入恐怕会拖了大家后腿。”
倪惜和面露难色,回过头目光在倪诗雨身上轻轻一扫,接着说了下去:“便让诗雨陪我留下吧,我看她的体力也已接近极限。”
倪诗雨侧卧在旁,手臂枕在头下,已然陷入了甜美的梦乡,就像一朵静谧绽放的白莲花,美丽而宁静,与这浑浊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狗剩也被传染,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说道:“好累啊。”
打哈欠会传染,一时之间,几人都有点疲惫不堪,感觉肉体在往下坠,灵魂在往上飘。
伙爷会众人许是习惯了黑白颠倒,他们的精神状态显然要比其他人好得多,特别是杜光庭和石静霞,一想到那传说中的黄龙丹就在眼前,夫妻二人双精神抖擞。
他们将木板绑在脚上,陆续踏进了那神秘的莲池。
李天赐使劲搓了搓脸,说道:“二师傅,照顾好诗雨。”
倪惜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现在她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倪惜和的孙女,不用你说,我自然会照顾好她的。”
听了这话,李天赐挠了挠头,感觉自己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于是摇了摇头,侧目看向了把式李。
“大师傅,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