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华急道:“写的什么?”
李天赐用手使劲蹭了蹭:“看不清,需要清理一下苔藓才行。”
话刚出口,一只手没抓住,整个人瞬间向下滑了一截。
把式李慌忙说道:“天赐,你没带清理工具,又有伤在身,先回来再说。”
李天赐也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就滑落到地上,被把式李拉了上去。
踏雪也咬住他的衣领,屁股往后一坐,使劲拉拽,勒得李天赐连连咳嗽了起来。
把式李问:“没事吧?”
李天赐忍痛道:“不碍事。”
何有华看向狗剩,一甩下巴,其意不言自明。
狗剩张嘴似有话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中暗想:何家四兄弟,老大何有荣和老二何有华关系最好,何有荣做事一个萝卜两头切,吃了秤砣心太黑,如果何有华能在何有荣面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比他跑断腿效果都好。
这般想着,狗剩稍作犹豫,硬着头皮捡起了劈柴刀。
之前爬上古柳树冠,再从树冠下到洞底,李天赐就发现狗剩爬高下低是一把好手,如今他又双腿夹住树根,像只猴子一样,三两下就攀爬了上去。
“狗哥,你属猴的吧?”
“熟能生巧,我经常爬树看马寡妇……那个,我去山里给人打枣,经常上树。”
狗剩瞟了一眼何有华,只见其一脸愤怒,话说到最后,狗剩声音都颤抖了,因为村长何有荣经常大半夜提着米面油去马寡妇家里慰问。
把式李陷入沉思,低声自语了好几句,李天赐只捕捉到了一句话。
“改都改了,为什么开槽深度不一样?”
李天赐随口说道:“这还不简单,要么是工匠偷懒,要么是时间不允许,不可能有第三种可能。”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把式李心中豁然开朗。
“我明白了。”
李天赐和何有华异口同声道:“明白什么了?”
把式李兴奋地说道:“这座墓葬被鸠占鹊巢了。”
他这一解释,大家更迷惑了。
把式李再道:“从这个墓字可知,此处原本就有一座墓葬,墓主人身份极为尊贵,后来不知为何又有一个地位更高的人死后埋在了这里,便是那后加上去的一横。”
李天赐想起了倪惜和说过的话,忍不住说道:“土字变成了王字,难道后来长眠于此的是一位帝王?”
把式李大胆推测:“很有这个可能?”
“等等。”
何有华抬起手,组织了一下语言,方才继续说道:“你们这么说勉强也能说得过去,可是别忘了,我们都是内行人,丧葬礼仪应该不会陌生吧?”
把式李说:“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既然墓主人贵为王,又怎么会把自己的长眠之地选在别人的墓地,这不合常理啊?还有……”
何有华指着墓碑再道:“无论从这个墓碑,还是这里的墓葬结构,跟所谓的王一点不沾边,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墓葬结构。”
“那也未必。”
把式李当下说出了自己的分析:“从那多出来的一横便可得知,当时一定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时间紧迫,就连那一横都没来得及完善。”
李天赐补充道:“没错,我刚才看了,其他笔画边缘光滑,底面平整,只有那一横刀砍斧凿的痕迹十分明显,显然是仓促之间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