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速度不慢,十几分钟后就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把式李问:“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
狗剩上气不接下气,说着话把一个沉重的包袱从肩膀上卸了下来,“哗啦”一声一股脑倒在了地上。
“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见状,把式李眼前一黑,骂道:“日你妈,我让你去找糯米,你他妈的把甜饭都打包带来干什么?”
十几个仿古半黑釉陶碗里面满满当当都是甜饭,上面还都镶嵌着四颗大红枣,有的陶碗已经摔碎,四分五裂。
踏雪一嘴叼起一碗甜饭,到一旁“吧嗒吧嗒”大快朵颐去了。
把式李捡起一碗,砸向了狗剩:“你是猪脑子吗?”
狗剩一躲,委屈道:“都说了没人吃米饭,厨子按席口开菜单,开多少干菜店就送多少,我问了,全都蒸熟了,一粒多余的都没有。”
把式李竟无言以对。
李天赐摇摇晃晃,一阵头晕,牙齿打颤问道:“师傅,这熟的糯米有用吗?”
狗剩嘀咕道:“熟了也是糯米,应该,能,能有用吧?”
“当然没用了。”
把式李恶狠狠地瞪了狗剩一眼,又说:“生糯米是阳气最充足的五谷,具有排毒、解毒的功效,这熟了以后便会功效全无。”
狗剩回嘴:“若真如你所说,怎么不见有人生食糯米?”
把式李暴怒:“我把你个驴日的货血放了。”
打归打,闹归闹,有病还得治。
“天赐,你忍着点,先用着甜饭抵抗一阵,师傅立刻带你回灵仙棺材铺。”
眼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在把式李准备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用甜饭往李天赐伤口上敷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把式李,何事如此动怒,隔着老远就能听见你日娘叫老的骂声。”
寻声望去,月光下走来一老一少,正是倪惜和和倪诗雨祖孙二人。
倪诗雨走过去一看,秀眉紧蹙:“哎呀,伤口好像都有点变黑了。”
李天赐使劲甩了甩脑袋:“没事。”
“别逞能了,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嗔怪一句,倪诗雨回头对倪惜和说:“爷爷,他伤得很重,快救救天赐。”
不知为何,看见倪诗雨如此在乎自己,李天赐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将倪诗雨狠狠地抱在怀里,融进自己的身体。
“不行,不行。”
李天赐知道自己这是出现幻觉了,不断地做着心理建设,强压心头原始的欲望,可那种冲动就像熊熊烈火,欲火焚身。
罪恶的手终于伸了出去。
恰在此时,倪惜和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李天赐的手。
“快让为师看看。”
倪惜和一脸凝重,立刻吩咐道:“诗雨,快把褡裢拿过来。”
倪诗雨答应一声,将褡裢拎了过来。
倪惜和伸手进去,摸了几下,找出来一个布卷,铺开细看,竟是几十根不同规格的银针,月光下针尖发出点点寒芒。
“倪先生,你不是卖膏药的吗?可从来没听说过你也会针灸啊?”
“把式李,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都是救死扶伤,大差不差。”
把式李经营灵仙棺材铺几十年,做事从来都是刷子没毛,一板一眼,听到倪惜和到的话,他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必须绝无一失,他竟说大差不差,能靠谱吗?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眼下情况不容乐观,似乎只有倪惜和能救李天赐于危难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