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惜和轻轻拍了拍倪诗雨的手背,以示安慰。
“哗啦”一声,倪惜和拉动枪栓,举起猎枪,语气不善的说:“我倒要看看是那个这么大的火气,竟连这千年古刹都压不住,难道还要上天不成?”
“报事口,灵仙棺材铺,李传家。”
把式李毫不惧色,回答的也很干脆,一副泰山蹦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
一瞬之间,气氛紧张了起来。
见状不妙,李天赐急忙横步挡在了二人中间。
“都冷静点,听我说。”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倪惜和收了枪,一把将李天赐推到了一旁。
“原来是把式李,失敬失敬。”
把式李定睛一瞧,也朗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倪先生。”
倪惜和先当风水先生,转行再做江湖郎中,二者都是学问之事,人们尊称他一声倪先生。
把式李和倪惜和虽算不上故交好友,却也早就互有耳闻,两个人都小有名气,互相都得给对方一个面子。
“倪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
说起客套话来,把式李也是不遑多让。倪惜和谦虚地摆了摆手,互夸了回去。
“过奖了,都是吃的百家饭,老朽我漂泊无依,居无定所,跟你比不了啊。”
客套过后,把式李和倪惜和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几乎相同的话。
把式李说:“天赐,快来见过倪先生。”
倪惜和说:“好徒儿,这位就是把式李。”
闻言,把式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盯着李天赐喝问道:“你拜了他为师?”
狗剩指着祖孙二人插话道:“倪先生强奸了我兄弟的意志。”
把式李侧目:“你说什么?”
狗剩忙又解释道:“我是说,我兄弟一开始没答应……”
话没说完,把式李截道:“那后来怎么又答应了?”
狗剩一愣:“哎呀,说不明白了,我不管了。”
倪惜和也是一脸迷惑,倪诗雨凑到他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解释了一番。
“把式李,实不相瞒,之前我也不知道天赐是你的徒弟,不过话说回来,我不够格当他的师傅吗?”
可能和职业有关,木匠出身的把式李是个固执且呆板的人,死相也比较传统,对新事物接受太慢。
“两码事,一女不能侍二夫,一个徒弟又岂能拜两个师傅?”
倪惜和失笑出声:“他又不是个女孩,没可比性。”
“说多了没用,我不同意。”
把式李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扭头对李天赐说道:“今日你若是执意拜他为师,那你我师徒情谊到此为止,你自己看着办吧?”
言毕,一甩衣袖,背着手不说话了。
倪惜和也亮出了态度:“对,你自己选。”
一边是养育自己十八年,情同父子的把式李,可倪惜和那边头也磕了,礼也成了。
取舍之间,李天赐左右为难。
一旁,倪诗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打抱不平道:“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这么为难他有意思吗?再说了,他也没做错什么呀?”
从开始到现在,倪诗雨一直在袒护李天赐,把式李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如果他们两个能够成就一段佳话,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