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惜和盯着狗剩,放慢了语速,加重了语气,继续说了下去。
“狗剩,你给我听好了,王小风他说自己只是承包了这里的土地,也就是说所有的房舍仍然处于无主状态,我为什么不能住进来?”
一句话把狗剩怼得哑口无言,愣在原地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天赐问:“狗哥,是这样吗?”
狗剩回想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老人们说,这些房舍也有上百年的历史,当地不让拆除,回头你问一下兰菊婶儿就知道了。”
李天赐点点头,没在追问这件事。
这时,倪诗雨已经将黑膏药烘烤完毕,转身说道:“把裤腿卷起来。”
李天赐依言照做,不过由于膝盖肿胀的厉害,破费了一番周折,疼得他不停地倒吸凉气。
看着那跟紫茄子一样的膝盖,倪诗雨咧嘴道:“哎呦,摔得这么严重啊?”
说着话,黑膏药就贴了上去。
倪诗雨的手碰到了李天赐的皮肤,他触电一般躲了开去。
倪诗雨问:“怎么了?”
李天赐说:“没事。”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疼的,还是因为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肉。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电流瞬间游走全身般的战栗。
“别动!”
一声命令似的警告,李天赐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大腿,让倪诗雨把黑膏药贴了上去,还贴心地用手掌轻轻按了按。
一开始,由于烛火烘烤,是一种温热的感觉,可一分钟不到,就变成了如沐春风的清爽,甚至能感觉到丝丝凉意。
倪诗雨抬头盯着李天赐,用温软的语气说:“你伤得不轻,后天还得换一次药,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
今日有幸得见佳人,方知十八年都是虚度光阴。
李天赐喉结一动,“咕叽”一声咽了口唾沫,木讷地点了点头。
倪诗雨脸一红,退到了一旁。
眼见如此,狗剩也摸了摸自己的膝盖,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兄弟,你个狗日的货。”
李天赐恍然回过神来,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老人家,说说小凤的事情吧,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王小风?”
“这有何难?一问便知,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此诡异离奇之事,莫说是何家庄,就是附近的赵家沟,李家屯,王家集都已是流言四起。”
倪惜和看向门外,继续说道:“这大晚上的,你们两个手里拿着家伙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找人,难道还是为了看景吗?”
这老东西说话可真噎人,李天赐竟不知如何回答了,只能摸索着膝盖上的黑膏药化解尴尬。
狗剩问道:“你就说今天晚上小风到底来没来这里?”
倪惜和不假思索:“没有。”
狗剩咄咄逼人,又说:“怎么可能?我们亲眼看着他向这个方向跑了过来,一路追击而来,你却说没有,说,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倪惜和一把年纪,脾气可不小,端起猎枪,指向了狗剩。
狗剩吓得赶紧躲到了佛像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