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地敲打在窗棂上,红豆听到这声音,本想进来给姜容音关一下窗子,却看到她坐了起来。
烛火被点燃,红豆手中拿着灯烛走过来。
“夫人,是被吵醒了吗?”
说完,红豆便将窗子关上。
姜容音听到红豆的话,轻轻摇头:“只是突然睡不着了。”
她的梦,像是碎片一样,在她脑海中突然炸开,片片飞散。
很模糊的记忆,如何也拼凑不起来一幅完整的画面,唯有那句话。
姜徽……
若是她没有记错,姜徽,她在母亲口中听过,宁平世子,宁王的儿子。
可姜容音记得,姜徽在宁王府被抄家后便不知下落了。
生死不知,而且皇帝还派了许多人去寻,如今早就不知在哪里了。
姜容音抿唇,红豆看到她的表情,伸手探过去。
“夫人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她摇头,垂眸,漆黑一片的夜里,她的视线也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红豆笑着说了一句:“夫人的往事定然很是不同。”
“你也能猜出来的。”
尽管红豆从未说过,但是两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红豆视线移到别处道:“那奴婢,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夫人不想说,那您在奴婢这里,永远都是奴婢的夫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听着红豆的话,姜容音伸出手想要触碰她。
红豆伸过去手握住她。
“多谢。”
“夫人同奴婢客气什么,您要是想谢,也应该谢谢王爷。”
毕竟没有尉迟瑞的命令,他们也不会跟着她一同来到揭州。
说完话后,姜容音便让红豆下去了。
“灯留下,别熄灭。”
在红豆起身准备离开时,姜容音扭头过去说了一句。
红豆虽然不解,但到底是没有熄灭那盏灯。
姜容音看不见,可知道房中点着一盏灯烛,她心安。
重新躺下后,姜容音却是再也没了睡意。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可她实在是记不起来,她究竟,忘了谁呢?
翌日,红豆进来要伺候姜容音起身,却发现她还在睡着。
想来昨夜有几分辗转难眠,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才睡着。
红豆看着那盏只剩下微弱火苗的灯烛,上前熄灭后离开。
揭州的日子,轻松自在,姜容音的眼睛也总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亦或者是有几分朦胧的身影。
她的眼睛也在渐渐变好,姜容音想,如果眼睛能够在出揭州前好,到时候行动也方便许多。
只不过她的日子悠闲,京城最近却是如暴风雨一般。
礼部的王大人被人暗杀,缘由是同皇帝的寿宴有关系。
刺客敢在京城行刺,可见有多嚣张。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而姜昀也在此时称病,说自己要在东宫好生歇着。
朝中没了他的身影,倒是冒出不少牛鬼蛇神。
这日入夜后,严唯正准备歇息,便看到书房中点起一盏灯。
昏黄烛火摇晃,将窗边摇曳的身影不断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