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不过,你不愿意说,也可以将事情压在心底,今后的每一日,都是新生。”
她很像尉迟瑞的母亲,她们有着一样的遭遇。
那个被掠夺而来,困在大耀王庭,终日想要逃脱的人。
她逃出去了,留下了他和王兄在大耀。
尉迟瑞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会有母亲那么狠心。
但现在,或许他明白了,母亲先是她自己,才是母亲。
没有感同身受,谁也不能劝她永远地留下。
大耀对于她而言,是牢笼。
“歇着吧,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红豆,照顾好姑娘。”
说完,尉迟瑞起身离开了这里,黑暗之中,听到的声音越发明显。
他身上戴着的配饰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被唤作红豆的侍女上前问了句:“姑娘这会儿要用饭吗?王爷一直吩咐小厨房煨着粥呢。”
姜容音摇头:“我不饿,你能扶我起来吗?”
听到这句,红豆扶着姜容音起身。
她动了动手腕,只感觉疼得厉害。
“姑娘别动了,大夫说您的手有旧疾,还没恢复便用了力道,这才伤到,要是想恢复如初,需要一段时间呢。”
红豆说着,从一旁拿出热贴给姜容音敷上。
她不知姜容音身份,也不知她遭遇。
只知道当时王爷带着她来时,浑身都是血,她还以为王爷怀中抱了个死人呢。
后来大夫来看,她看着那支刺穿姜容音的箭,更是可怖。
养了十多日,人才养回来。
姜容音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暖意,没有再问下去。
尉迟瑞的确帮了她许多,他说得也很有道理。
待在随州,她才是安全的。
而在这段时间,她也可以好好想想,今后的打算。
姜容音的计划没有成,姜昀又是个不见尸体不罢休的人。
或许,只有离开大雍,是唯一的办法了。
此时的书房中,尉迟瑞看着尉迟流给自己来的信,让加蛮去回话。
“王兄已经出发了,就说再过几日,本王会先一步前往京城。”
听着尉迟瑞的话,加蛮点头应下。
入夜后,红豆伺候着姜容音用了一碗粥。
她如今眼睛看不见,做什么都不方便,身边必须有人照顾。
红豆去给姜容音准备敷眼的药材时,还特意叮嘱姜容音,不要乱跑。
可她有些口渴,想倒杯水,扶着柱子,倒也一路走到了桌子旁。
只是她没想到那茶水有些烫,碰到便让她猛地收回手。
身后是椅子,眼瞅着就要绊倒,尉迟瑞来时便看到了这一幕,伸手去拉她。
“小心。”
姜容音被他拉进怀中,鼻间传来几缕叫不上名字的香气。
少年低头看着磕在自己身前的姜容音,脸色一红,扶稳了人。
“没被烫到吧?”
听到尉迟瑞的关心,姜容音摇摇头:“没事,谢谢你。”
“红豆呢?”
姜容音以为尉迟瑞是要惩罚红豆,赶忙说道:“她去帮我准备药了,不怪她。”
“是我自己口渴,想喝水。”
从一个正常人,变成看不见的人,姜容音一时之间也很难转换过来。
“我给你倒吧。”
尉迟瑞让姜容音坐下,伸手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两人手指触碰在一起,尉迟瑞只感觉自己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