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已经可以听到外面震天响的锣鼓声,庆祝萧浮生终于可得出头。
靠在玲珑带来的衣服上,闻着熟悉的味道,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他即将得到他的荣光,而我也即将在这里腐烂。
可真的……好一个对比啊……
他所有的计划似乎都踩在我的身上前进,到了今天,我终于成全他了。
哈……我可真是贤妻良母啊……
哦不对,我不是良母。我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因为我的原因,我的孩子似乎在他还未成型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我曾经在梦里看到他长大的模样,但是这么久了,我从未见到他在梦中来看看我。可能他也是怨恨我吧。
怨恨我如此软弱,如此学艺不精,竟然连自己都身体情绪都无法控制。
浑浑噩噩期间,我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的,我听见脚步声出现在我身边。
是谁……
我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清楚的来人。
是那个吹笛就能唤来的人!
他还是一身黑衣带着面罩,可是我却像看到希望一样,眼中燃起了火光。
他看到我这个样子,开口道:“看来你受了不少苦。”
我摇了摇头,没有觉得自己有多苦,因为我快要逃脱这里了。
他将铁链的锁三下五除二的打开,我看到通往自由的路就这么敞开摆在我面前,我有些恍惚了。
好像我这么久以来一切故事都是依托在王府,和萧浮生脱不了关系。不管我如何,出去说出来依旧是“萧浮生的妻子,王府的二夫人”,我不想再被这样称呼了。
于是我开口道:“请问是否有纸笔呢?”
他看着我的眼神渐渐地变得亮起来,从怀中抽出一张纸,说道:“我替你准备了。”
我从他手上接过这一张薄薄的纸——像萧浮生为我写的信那样薄薄的纸,打开一看,上面工工整整的两个大字:休书。
正是我想要的。
我不愿往后余生再背着这个名声,即使可能不会有人知道这封休书的存在。可这是我与过去斩断的唯一途径——不仅是一走了之,而是一刀两断。
“谢谢。”我低头道了谢,便将食指放在口中狠狠咬破,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沈归荑。
这是最后一次,沈归荑和萧浮生,这两个名字出现在同一张纸上。
自此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我将这张纸留在那里,转身离去,却听到一声焦急的呼唤。
“沈归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