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出,我便知道是秦明隐。
玲珑被我遣去了外面,现在这里按道理讲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似乎每次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甚至利用这件事情摆了我一道。
我没有开口,他倒是自顾自地说着。
“夫人就不好奇我怎么今日登门拜访?”他从房中阴影里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他。
我不动声色地说:“秦公子哪次来是带的好消息?若不是身边人发现及时,我怕是现在早就成了黄泉冤魂了。”
他似乎是低头笑了笑,随后开口道:“我就是看萧浮生又去了边疆,夫人独自一人怕是有些苦闷,便过来陪夫人说说话。”
秦明隐这个人怎会有如此好心的时候,他怕不是又有了什么计策,想用我做跳板罢了。
他一步一踱的走上前来,像主人一般落座为自己倒了一盏茶,没有着急往下说。
我知道我与他实力悬殊,硬碰硬定是没有办法逃脱,便只能先哄着他了。
“我平日不爱说话,您倒也不必这样。”我侧身从他身边穿过,站在离门稍近的位置。
不过我知道,秦明隐应该看穿了我的小动作。他低头呷了口茶水,长叹一声道:“夫人不必如此紧张,我秦某人来,不过是想给您知会一声,你们那位六皇子最近可能要拿王府开刀了,您小心些。”
他会这么好意?
我心中狐疑,但是这话却也跟凝月说的十分相近。
他是为何要来为我说这些话呢?我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听呢?是做局人,还是棋子?
正当我无话之际,另一个身影从房梁的阴暗处出现,闪着寒光的匕首直直冲向秦明隐。
秦明隐能做这么多年的细作,自然不会被这种三脚猫功夫给难住。他侧身一躲,顺着那人出现的方向拉住他的手,直接将他按在桌上不得动弹。
他冷哼一声:“哪里来的小耗子?东西都还没有学精就来在我面前显摆。”
我惊魂未定,只是定定地看着秦明隐和那个男人。
如果他是冲我来得的,那今夜若没有秦明隐,就只有玲珑。我若像这般将玲珑支了出去,那我岂不是……
我一阵后怕,扶着房门慢慢蹲了下来。
以前我觉得自己一条命就已经如此,再好再坏也是那样。可如今我身上还揣着自己的孩子,我怕,我怕他还没能来到这世上便因为他的母亲是我而死去。
秦明隐看着我样子,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我看他轻车熟路的扯下来人的覆面,露出一张极为普通的脸。那人眼角猩红,不知是因为我还是因为秦明隐。
“这人是……”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起身向秦明隐走去。
他用手中缴来的匕首挑了下男人的脸,笑道:“夫人如此聪慧,大约能知道这是谁的人吧。”
我知道?我若知道,便不至于毫无防备。
我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哦?夫人当真不知?这是萧承宴的人,今日前来,应该是将夫人虏走,扣一顶畏罪潜逃的帽子在您头上。”
我明白了。
我原本想萧承宴会留着我让阖府责难,使得王府自顾不暇,更不可能去影响他的立储大业。原来他是想让我先成为一个死人,以后再让王府失去那一个命根子。
这人……真是算计得深远。
但现在事情暴露,之后的路定然更加难走。我只希望就是萧浮生早就安排好这一切。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可知萧浮生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