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去鬼门关里走这一遭儿,并非只躲过了长姐那一趟折腾,还算把这事儿彻底解决了。
我就说,萧浮生这般算计,怎会做如此不划算的买卖,原来我死上一趟,能捞到的好处远比我想的要多得多,这可划算得很!
我心底蔓延上一丝悲凉,看着萧浮生轻笑道:“萧将军真是好算计。”
萧浮生听出了我话里的不满,俯下身来问我:“归荑,你在怪我?”
“我不能怪你吗?”我反问他,“你要算计,自己为何不去挨这一刀?让我挨这一刀之前,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萧浮生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摇头笑笑:“若我挨这一刀,你能去把剩下的事情安排好,我倒也乐得如此。”
我一听便更怒了:“你是嫌弃我没用了?”
“我没有嫌弃你,”萧浮生道,“我只是选择最合适的解决方法,归荑,我也不想让你受伤的。”
“你只是不想,”我调整了一下姿势,痛得又皱起了眉头,“可必要的时候,你还是会毫不犹豫。”
萧浮生眉头也皱了皱,似乎发现无法反驳我说的话,便也没再接下去。
他反驳我生气,他不接话了,我心里仍是不大舒服。
萧浮生这个人,连哄人都不会,也不屑去哄。
此前我被秦明隐算计,他虽是在替我说话,却也并非哄我,而是他本身就是那么认为的。
萧浮生认为错不在我,所以愿意来宽慰我,此刻他也认为我受这些伤是值得的,所以也不会特意来哄我。
萧浮生这一步一个脚印爬到如今这个位子,怕是早不知什么是人情冷暖了。
看着他这样子,我叹口气,也不多说了。
我虽是醒了,身子仍然虚弱得厉害,只能卧床休养。
萧浮生被降了职,暂且也没什么事做,便又日日不落家,只是凝月尚在边关,他不知又要和哪位姑娘传出些风花雪月来。
萧浮生流连了三日后回来,便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秦明隐又跑了。
我已是习惯了,也不再惊讶,只问他:“怎么跑的?”
原来秦明隐一直在凝月手里的时候,还算是老实。
凝月给他喂了毒药,每日看着他发作一起,等到他受不了了,才喂给他一颗解药。
可秦明隐始终没告诉她和寒露霜降的联系方式,想来,是寒露霜降那边已经调制出了解药。
凝月这么折磨了秦明隐几天,朝廷便下令,让他们把秦明隐押送回京。
凝月还是个风月女子的身份,随行的将士便没让她跟着,本身那些将士也早受不了她了,若非看在萧浮生的面子上,早就把她赶了出去。
可谁知道,秦明隐刚离开凝月一日,便口吐白沫倒地而亡了。
这毕竟是朝廷要的钦犯,将士们赶紧去请大夫,给他诊治时,便给他松了绑,就那么一下,秦明隐突然死而复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运起轻功逃跑了。
而后去了哪儿,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