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路迢迢,我既是以士兵的身份随军出征,自然不能像往常那般,悠闲地坐着马车。
我不会骑马,萧浮生便让我跟着跑到了城外。
虽然还有一列将士跟我一同跑出城外,但他们到底是实打实训练出来的将士,与我这个一直待在后院儿的女子全然不同。
何况我身上还带着伤,从王府到城外大抵五里路,我跟不上他们的步伐,只能远远跟在后面,一步三喘地跑着。
我虽穿着行军服,但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个女子,且我这个京城的笑话,还是有很多人认识的。
不多时,道路两旁便聚满了人,沿路都有人指着我议论纷纷。
“这就是王府那位二夫人吧?”
“可不,就是大婚之日被弃在路边儿那个。”
“但这二夫人对这二公子可是深情得很,还为了他跑到尚书府门口去炸尸。”
“但我看这二公子对她可不怎么样,你瞧这都跑成什么样了?”
“你还不知道?二公子喜欢的是凝月姑娘。那凝月姑娘万种风情的,这位干巴巴的二夫人怎么比得了?”
“啧啧啧……真是深情错付啊……”
“怪谁?还不是世子中毒那事儿惹恼了二公子,人家好好在边关待着,突然背上这么大一个黑锅。”
我也是奇怪,我已经跑的心跳如鼓,两耳轰鸣,偏生还能听清他们说的话。
我虽知道萧浮生如此待我,是做给王爷他们看的,但跑得难受,心里到底有几分委屈,又听到这些闲言碎语,知道自己这个京城的笑话更出名了,我这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又跑了一条街,我离大部队已有十米远,他们全然没有等我的意思,整齐划一地向前跑着。
我正努力跟着,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都腾空起来,而后背着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呃啊……”我惨叫一声,后背的钝痛和伤口的刺痛同时传来,身体顿时一麻,头也晕着,好半天都动弹不得。
许是见我太久没跟上,待我眼前渐渐清醒时,便听得一声“驭”传来,接着马蹄声在我耳边停下,扬起一阵灰尘。
“咳咳……”我被那灰尘呛得咳了几声,试探着支起了上半身,一抬头,便看到萧浮生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我又咳了几声,艰难道,“我摔了一跤,实在跟不上了。”
“真是没用!”他嫌弃地骂了一句,而后翻身下马,拽着我腰际的衣服,一把将我打横扔在了马上,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也上来了。
“我……”我想说能不能让我好生坐着,还没说出来,他便双腿一夹马肚,“驾”了一声,马便随着他的指令疾驰而去了。
我被颠得五脏六腑都仿佛要移了位,还好我已跑出三里,剩下两里路程,骑马也不过片刻,否则,我怕是要吐出来。
虽然没吐出来,到城外跟大部队汇合时,我仍难受得厉害,伤口被扯到了,刚刚摔到的背也很痛,胃里更是恶心得很,想吐却吐不出来的那种感觉。
萧浮生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对大部队道:“整军,准备出发!”
其实大军都在边关,萧浮生带去的这部队也不过三百来人,且都站得整齐,按理是无需整队的。
但他整队,我便有了片刻休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