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怎么说?如何荒唐?”
玲珑道:“再过一日,将军就要远赴边关了,您又受着伤,他不说在家里守着您,也不说去瞧瞧世子,反而日日流连在青楼,和他那相好耳鬓厮磨……”
玲珑那语气,完全是把这话当说笑讲给我听的。
我也自然听得明白,萧浮生那相好,应该就是指的凝月了。
萧浮生喜欢青楼的凝月姑娘,这事儿王府都知道。
至于萧浮生找凝月究竟是做什么,王府众人自然不知,那传出这些话来,也就无可厚非了。
玲珑说完,脸上还憋着笑:“夫人你说,咱们公子荒唐不荒唐?”
我笑笑:“嗯,确实荒唐。”
总归,他就这么荒唐了三日,第三日晚上,才恋恋不舍地从青楼回来了。
玲珑来报我,说萧浮生一回来,便被王爷堵在门口了。
“嗯?”我疑惑道,“王爷堵他做什么?王府不是一向不管他这些荒唐事么?”
“这次不一样啊,”玲珑道,“夫人你还没听说吧,边关传来连丢三座城池的急报时,满朝文武都惊慌了,圣上问何人能去夺回这三座城池,一众武官竟无一人敢应。”
我虽不知朝堂上这事儿,却也知道近年大梁战乱就没断过,除却南境,北边东边也一直有敌来犯,一些偏远地区还有细作煽动暴乱。这次恐怕不是无人敢应,而是本就无人可用了。
我问:“然后呢?”
玲珑边比划边讲,说得眉飞色舞:“然后他们就想到咱们家将军了啊,满朝文武跪拜请命,请圣上下令,让咱们家将军出征,据说那场面,可是精彩极了。”
我笑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凝月姐姐跟我说的啊,”玲珑道,“凝月姐姐厉害得很,宫里也有眼线的。”
“嘘!”我忙制止了她,“隔墙有耳,这么危险的话不要随意说出口。”
玲珑忙双手捂着嘴,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夫人。”
我恍然想起,几个月前,萧浮生也是这么教育我的。
我又笑笑,继续问道:“然后呢?这跟王爷堵住萧浮生有何关系?”
玲珑又坐过来道:“文武百官共同请命,这是多大的事情,圣上得多重视?给咱们将军三天时间,是为了让他稍作调整,可他这调整……”
玲珑笑笑:“为了面子,王爷也得训他几句不是?”
她说了这么一大圈儿,总算是说回来了。
“原来如此,”我赞同地点了点头,“那着实是该训他几句。”
听我如此说,玲珑又笑着凑过来道:“夫人也这么觉得?那夫人是不是生气,将军这几日没陪着你?”
我摇头笑笑:“我不生气。在牢狱中,萧浮生告诉我,不能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所以,我不可太依赖他。”
“这是两回事!”我话音刚落,萧浮生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