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对,自我回来,萧浮生没几个白天是待在府里的,至于他出去做些什么,我不知道,也从未关心过。
他买了玲珑来是何意,我也不知,不过有人照顾我,总归是好事。就算他是瞧上了玲珑的姿色,我也随他去了。
膝盖痛得我无法走路,这两日只能在床上养着,玲珑照顾我也算尽心尽力,许是看我身子太虚,王妃这两日也没来寻我麻烦,我也算是过了两天安生日子。
萧浮生第二天下午才回来,顶着个黑眼圈儿,一脸憔悴,也不知又在哪个青楼酒肆流连了。
见我还躺着,他看了看我的膝盖,问:“膝盖好些了吗?”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还好。”
萧浮生又不说话了,站了一会儿,方才又道:“那日的话,以后别再说了。”
“哪日的话?”我反问他,“我对王妃说的话?二公子,你是不是忘了,这话是你在军营对我说的。我原本以为,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萧浮生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又沉默了片刻才道:“那你就当,我现在不这么想了吧。”
我一惊:“你说什么?”
他却没再往下说了,只提醒道:“总之,这话莫要在王府里说了,你也不喜欢受罚吧?”
我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还肿着的膝盖,暗自叹口气道:“好。”
前些日子,我的确有些冲动了。
我总是觉着,自己已然心死,也无需刻意去讨好谁,得过且过便是了。
如今我才知道,不去讨好谁不一定就能将且过着,你什么也不做,也可能给自己找麻烦。
在这王府里,那是一句话也说错不得,一件事也做错不得。
就连萧浮生都这般小心翼翼,何况我一个嫁进来的庶子之妻,我就算只求将且活着,也需将这面子功夫做到位。
转眼间便到了我长姐出嫁之日,我本不想去,王爷专门派人来传,说我爹让我务必过去。
想起前几日受的罚,无奈,我只能让玲珑帮我梳妆打扮了一番,正要出门时,见萧浮生走了进来。
他见我那一瞬,怔了一怔。
许是我在他面前,从未好生打扮过,除了出嫁那日,但他也没认真瞧过。
素面朝天久了,偶尔打扮一次,他露出这般神情,也算承认我容貌不错。
萧浮生也需去吃这喜宴,只是他向来不重装扮,还是一身束了袖的黑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几分肃杀的气息。
他怔也只怔了一瞬,很快便恢复如常,沉声道:“走了。”
我与他同坐在一辆马车里,他在正,我在侧,默默无言。
行程过半,他突然开口道:“你若不想去,我可以给你找个借口。”
我不解地看向了,正思索着他怎知道我不想去,又为何愿意帮我。
还没思索出个结果,我看着他那张脸,恍然大悟,轻声笑道:“萧浮生,其实你也不想让我去,是吗?”
他未答,我又逼问道:“因为我是这京城中最大的笑话,会丢了你的脸,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