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的手指停留在了江翎的名字上,只觉得鼻头一酸,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眼泪逐滴落下,打湿了信件。
承影在一旁看着,他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只得伸出手指替江姝擦去挂在脸庞的泪水,她落一滴他擦一滴,江姝一时间无语。
下一刻,承影拉住了江姝的肩,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之上,说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起码能好受一点。”
“你会帮我报仇吗?”江姝闷在承影的怀里,声音有些小,但还是能让他听到。
他拍了拍江姝的后背,说道:“会,只要你一句话,让我进宫刺杀皇帝都行。”
“你为什么会这么忠心于江氏?不怕我也像李天袁对江氏那样,杀了你?”
承影说:“你让我死,那我就死,横竖我这条命是江氏给的。”
“就因为我父亲救过你,你就如此忠心?”江姝虽不怀疑,但心中仍有不解。
承影却突然缓缓地俯下了身,直到两人能够对视的高度,他说道:“当然不是。”
他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嘴,随后说道:“因为我——爱你。”
他说后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这些年他从未说过这种话,总觉得别扭,但此刻除了这个词,再没有能够形容他对江姝的感情的了。
他爱江姝,爱得有些自卑,以至于他不敢主动向江姝索要什么,可在江姝靠近他时他会毫不犹豫地给出回应。
他觉得,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清楚,日后恐怕矛盾越来越深,以至于两人都变得面目全非,最后不欢而散,与之相比,还是说清楚了的好。
见江姝没有抗拒的意思,他又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送上了缠绵的一吻,唇间传来淡淡的咸味,那是两人的泪水。
亲吻仿佛是两人之间的暗号一般,传递了无言的情意和温暖,以及欲望。
夜逐渐深沉,而处于繁华街道的烟雨楼才刚刚开始热闹,消息来得很快,和江姝想的差不多——肖鹤年、方仪还有漠北府上其他暗卫都死了。
她低头沉思,手中摆弄着不知道从哪里顺过来的小孩子才会玩的物件,嘴里念叨着:“那四姐和大嫂会去哪里了?怎的无缘无故就没了消息?”
清欢摇了摇头,回答:“不知道,我派过去的探子和我说,容姑娘是事出几日前就不见了踪迹,江夫人则是事出当天消失的。”她垂眸思索了一下,问道:“容姑娘身手好,说不定此刻还没事,可江夫人……还怀着身孕,不会……”
她话没说全,江姝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还未开口,却听到承影说道:“会不会是容姑娘知道出事了以后把江夫人带走了?”
承影说的这话倒是和江姝想到一起了,只是眼下还没有定端,想知道这些事情,应当还是要去一趟漠北的。
反正家中出事,她回家奔丧,本来也是要回去的,正好趁着这机会去找一找四姐和大嫂,上一世四姐也被赐予毒酒,这一世说不定是逃了过去,也许她能活下来呢,还有大嫂,这次应该就不用在漠北城门申冤了,这些事应当由她江姝来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