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僵持不下时,江容进了门,看到眼前一幕立刻制止,叫道:“承影!他是客人,来帮我对账本的。”
承影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误会了他,又转头看了他一眼,道歉道:“不好意思啊,认错了,我还当是哪来的贼呢。”
那人摇了摇头,见他没有受伤,承影就没有多说什么,一个陌生人出现在江氏的驿站里,不疑心他疑心谁啊。
他也没有愧疚之意,只当自己所做是应当的,道了歉后便要转身去楼上,却突然被萧松叫住:“你姓什么?”
承影听这话觉得陌生,这么多年还没有人再问过他姓什么,他思考一下,干脆直接回道:“姓江。怎么?”
那人面露疑惑,却没有接着问下去,顺着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身法有点熟悉。”
承影笑了笑:“漠北一带武功大差不差,觉得熟悉也不稀奇。”他说完话便走了,也没有给他接着问下去的机会。
“你们俩真是奇怪,怎么就打起来了,但凡多说一句也不至于啊。”
江容一边走过来,看到他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去看账本,问道:“怎么样了?可有什么不对的?”
“没有,账记得很清楚,只是前后字迹不一样,不像同一个人写的。”
“这之前是我大嫂在打理的,我也就这个时候在这,日后就不一定了。”
“日后去哪?”萧松挑眉,追问道。
“回家,有别的事要做。”
两人相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照着萧松的话,两人本是萍水相逢的缘分,应当只论经历不问出身。
契丹调高了物价,让大靖国一时间负担不起,但又不能和契丹撕破脸,中原王朝建国不久,现在军事力量还薄弱,前些年江伯远在世时,契丹人还有所忌惮,江伯远一死就愈发猖狂了。
江姝听明白了事情的来由,突然想起来上一世也有这么一档子事,也正好是这个时段发生的。
所以再去漠北前她就向赵玉瑾交了底,说这件事给她来办,她保准能办好。
初入漠北,她反其道而行之,将带来的钱悉数用来高价购买漠北人的货物,有些甚至出价比原先还要高,游走于契丹与大靖国之间的商人听闻后纷纷往漠北跑,带来了不少货物。
此行来的官员看着这个初入仕途的女子居然敢做出做出主意这么大的事,都看不好她,在赵玉瑾那变着法地让他叫停。
而赵玉瑾却没有,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图,但终究没拦着她,只在她回漠北都护府的一晚在门口等到了她,说道:“茶马贸易一事迫在眉睫,江大人看得远是应该的,但也应当顾上眼下啊。”
江姝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觉得她所做之事在当下迟迟没有成效,契丹国因此赚了一大笔,反而弄得大靖国是亏损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