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俞妃身边也有了疑点,那这个青霜就逃不了干系,但她又不好向俞妃解释太多,只能嘱咐道:“三姐,眼下江氏没落,咱们能信的只有自己。”她又将音量低了几分,是恐外面的人听到:“就连暗卫府的人都不能全信。”
俞妃蹙眉,一脸不可置信:“你是说青霜——”
江姝趁她还没有把话说完,急忙在嘴边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恐正在院外看守的人听见。
“为什么?”俞妃回过神来,用着近乎气音的音量说道:“青霜是肖大人带出来的,怎么会?”
江姝当然没法向她解释再多的东西,总不能说她是重生了吧,再说她现在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青霜出了问题,防人固然没错,可若是防了忠心之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只解释道:“三姐先别急,我没有说她有问题,只是希望三姐凡事留个心眼。对旁人是,对暗卫府也应当是,那里的人终究不姓江。”
俞妃点了点头,也转头透过窗缝看了一眼青霜,低声念叨着:“你说的我记着了,但青霜在我身边这几年帮我办了不少事,你出事那几次都是她暗中联络的张渡,她实在忠心,我真想不出她会有一丝的谋逆之心。”
“说起张大人,我想问三姐一句。”
“什么?”
“你想不想见张大人,如果我能想法子把你送出宫,你愿不愿意?”
俞妃在江姝来延禧宫后的短短几刻钟就情绪大起大落,手扶住了椅子的扶手,握着扶手的手指逐渐用力,似乎是在找一个能让她稳定的支撑点。
江姝知道她在思考,这种关乎周边不少人性命的事岂是能随便定论的,所以她没有催俞妃,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这一看,她才突然发现她这个三姐似乎六年以来从未变过样子,脸庞身形都没变过,唯独这一身华贵的服饰变了。她记得三姐年少时最喜素衣,现如今穿这些锦袍,日子久了也看顺了眼。
“算了小五。”俞妃笑了笑,眼下却是一股无奈之情:“你说的太过冒险,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让你担这个风险。”
江姝看向俞妃,不想放弃,依旧说道:“如果张大人和我说了,想搏一把呢?”
俞妃微微偏转了头,手指在自己的脸上划过,带走了落下的一丝眼泪,又即刻转回了头,答道:“你和他说,我不愿意。”
她嘴唇微微颤抖,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再一闭眼,几行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往外流。江姝暗念不好,自己又没带手帕,她没这个习惯啊。
于是她急忙凑过去,用自己的袖子给俞妃擦了眼泪,直到俞妃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了一条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