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都是实打实的陈年佳酿,她酒壶里是白水,开包间前特意让承影跟店家沟通好的。
见别人往自己的酒壶里倒酒,她急忙用着圆滑的官场话说道:“哎,魏兄可不能这样,你那一壶是你的,咱们说好一人一壶的。”
她趁着转头说话的功夫就把那人的酒壶推了回去,向着桌上的其他人说道:“大伙说是不是啊?”
“对对对。”
“魏兄你喝你自己壶里的,说好了一人一壶的。”
“真是,人家小江一个姑娘家能敞开和咱几个大老爷们喝酒就不错了,你还硬给人灌。”
“该罚!”“对。该罚!”
呼声一下比一下大,魏琛只好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这时不知道谁又说道:“咱们这些人里属张兄最大了吧?咱们让张兄讲两句!”
周边人起哄,江姝暗念自己说不定以后得巴结他呢,于是也跟着起哄,说道:“讲两句!”
张春华原本在推脱,但奈何不住这些人一个个地起哄,连盘子里那口菜都没来得及吃,便被迫站了起来:“今儿是大伙的好日子啊,这场宴本是小江做东,应当小江来说,但大家都叫我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在这恭喜小江了。”说罢,他又倒了一杯酒,随后一饮而尽。
江姝笑了笑,他与张春华同窗多年,他待她如妹妹一般,听到他这番话,她也躬身回礼,话还没说出口,却听到门口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赵某在这也恭喜江姑娘了。”
真是想躲什么来什么,这赵玉瑾不在鸿胪寺忙他的事怎么有时间来这,况且也没人请他,干嘛来这碍人眼。
他比宴席上这些人早为官不少年,无论从官职还是年龄上论,他们都得敬他几分。自他一进了包厢,整个房间就突然安静了,刚才热热闹闹的氛围一下消失了。
众人纷纷起身,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是张春华率先开的口,叫道:“赵少卿怎么来了?我们都不知道啊。”他又对坐在靠近门口方向的人说道:“去和店家说,加一个位子,拿椅子和碗筷来。”
“没事,江姑娘高升,我应当来祝贺的。”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江姝身边。
只见江姝一笑,躬身行礼,行止尊敬但是言语刻薄:“别,您这可折煞我了。赵少卿位高权重的,我一个小官可承受不起。”
她并未直起身子,依旧低着头,不愿意看赵玉瑾那张脸。
“这官当真小吗?我看未必,想是比赵氏的当家主母还要大几分。”他说这话时嘴角带笑,但并没有笑意,让人看了难受,微挑的眼角在此刻更加张扬。
在场的人能从翰林院出来,都是不缺脑子的,纵使反应再慢也明白了赵玉瑾话中是什么意思。
江姝拒了赵玉瑾家中的婚事,转而做了官。
只是江姝想不明白,他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缠着她?按理说这个时候周嘉元应当是在他身边的啊,既然拒了婚事就各走各的不好吗?他是鸿胪寺的人,主管大靖国的外交,而她是一个监察户部的小官,两个人的职位八竿子打不着,她又碍着他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