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与事发地相隔甚远,骆檀朝在听到陆海阐述了下情况,脸上是又惊又喜:“当真是沈家那小女娘亲自动的手?”
她不大敢相信。
“是郡主亲自动的手,但李将军死的蹊跷,还是得请朝朝姑娘前去诊断一下。”
骆檀朝义不容辞地下了车,陆海一边走一边阐述着刚刚发生的事。
宋蓉蓉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见骆檀朝来,天真的以为这才是厉王身边的女人,立刻就嚎了起来:“姑娘!姑娘!救救我们啊!”
“沈黎手段残忍,强嫁不了我夫君,就对我们下此毒手,她是一个毒妇呀!若是让她攀上厉王殿下的高枝儿,厉王府一定家宅不宁啊!”
“求姑娘救救我们!”
宋蓉蓉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眼前这个看似尊贵的女人身上了。
厉王手下人都对她十分恭敬,自然是不同凡响的。
只要能动摇这个女人,她还有一线生机。
“沈黎想勾搭厉王殿下,要是姑娘不早做防范,以后恐怕会重蹈我们李家的覆辙!”
宋蓉蓉字字泣血,可骆檀朝充耳不闻。
只是秉着医者的原则,戴上了手套,认真仔细地检查着李璟然的死因。
“死者身上有刀伤两处,但都在手掌之中,并不是致命伤,脚踝处有针,施针的人内力深厚,飞叶摘花可伤人性命。”
说这话的时候,骆檀朝下意识看向了沈黎。
好家伙,藏这么深。
那姑娘看起来弱质纤纤的,没想到下手这样狠。
倒是和霍煜匹配的很。
她从前还担心,霍煜这家伙太过阴鸷,沈黎又太过乖顺,容易被伤害,但现在看来,倒是多了个人治他,也未尝不是好事。
“是她!就是沈黎杀了我夫君啊!”
骆檀朝不为所动,继续检查:“死者口吐白沫,有抽搐的痕迹,口鼻里有些尚未消化的粉末。”
“是,五石散。”
之前霍煜让人断了李璟然的一条腿,那大夫给开了五石散用来镇痛。
兴许是五石散的分量太大,才导致……
“咦?”骆檀朝注意到了李璟然鼻前有些奇怪的粉末,和五石散相差无几,但颜色呈现出灰白之色,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她捏起粉末,轻轻地碾压了下,然后嗅了下,陡然冷了脸。
“五石散是谁给的?”
面对骆檀朝的质问,宋蓉蓉意识到情况不对,不敢隐瞒:“是,是刘知州安排过来的大夫给的。”
沈黎问:“朝朝姨,五石散有问题吗?”
宋蓉蓉惊呼一声:“朝朝姨?”
“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她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只是在场的所有人没人理会她,全都在等骆檀朝的回话。
“五石散里面掺和了其他东西,”骆檀朝看着刚刚染了粉末而开始泛红的手套,“应该是,断肠草。”
所以,李璟然并不是因为过量服食五石散而暴毙,而是被人杀人灭口的。
沈黎脑子灵光,转的飞快:“刚刚李璟然说,南楚一战,他和户部、兵部联合了宋家一起贪墨,故意压低了青甲军的军饷,导致战败。”
“可是他却没有说,为什么他能赢,还有他说他是奉命行事。”
“要想查清楚南楚一战战败的缘由,还青甲军和我父兄的清白,就必须要去宋家。”
沈黎看了一眼已经晕倒的宋蓉蓉。
眼底涌出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