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前头店里,普风看了低头算账的何清道:“何掌柜,城里几时宵禁?”
何清头也不抬,口中道:“三更时分,客官莫要误了时辰。”
普风听了,谢过何清,走出酒店。
三人去北城看了一圈,正如小石头所说,北城的宅子只一座门口立着独角豹。看起来,这豹子也是新立不多久的。
周边看了一圈,巡城的军士确是比旁处多了不少。对普风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回来的路上,普风还去市场里买来两车粗布,送到酒店存放。
用过晚饭,普风对小石头道:“小二哥,我等赶路辛苦,明日还要去别处,莫要打扰。”
小石头听了,对普风道:“客官放心,按照这个伙计的要求,你等那处客房已换到僻静处,今夜定然能睡个好觉。”
夜里,普风、普尘二人一身夜行衣,三更时分从二楼客房里顺了出来。
二人一路躲避着巡城军士、更夫,大半个时辰才摸入北城唐猛府前。一丈高的府墙,自然难不倒二人。不见二人如何使力,就翻入里头。
不等二人有所动作,就听道:“普风,等你多时了。”
二人猛然一惊,只见院子里一下子点起火把,少说也有三十余个大汉立在当中。
前头几人,各持兵刃,后头的军士,更是人人手持劲弩。
普风也不吃惊,指着唐猛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二人正要找唐统制讨还公道。”
唐猛哈哈笑道:“和尚,你找错了人,我却不是唐猛。我乃是【扫地龙】火万城。”
普风听了,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不知诸位又如何称呼?”
四人各报名号道:
“【赛孟贲】颜树德。”
“【插翅虎】雷横。”
“【射虎力士】雷炯。”
“【射熊力士】计稷。”
普风道:“我两个是太尉府亲军教头,今日遭了算计,我二人却也不能束手就擒。不知哪位敢上前赐教?”
说着,普风、普尘各掣出一对戒刀,怒视众人。
颜树德掣出手中七十二斤乌金大砍刀,对普风道:“番僧好猖狂,我来战你。”
说罢,颜树德大跨步上前,二人就园中交起手来。
两个就月明之下,一来一往,一去一回斗了起来。戒刀寒光闪闪,砍刀冷气森森。斗了良久,浑如飞凤迎鸾。战不多时,好似角鹰拿兔。
两个斗了七八十合,不分胜负。
一旁的普尘见了,早就焦躁,见普风奈何不得颜树德,大喝一声,就要上前助战。
这边雷横见了,擎手中睚眦吞口乌金厚背朴刀,大喝一声:“秃驴,你的对手在这里。”
雷横截下普尘也是一阵狠斗。
四个人,六把刀,刀光缭乱斗在一处。
斗经三十余合,雷横不慎,一脚踩空。普尘见了,哪里能放过,双刀直奔雷横脑门。雷横叫声苦,奋力将手中刀格去。
“锵锵”两声,两把戒刀擦着雷横朴刀刃口,滑向一边。
雷横看时,普尘胸口已插着两支弩箭,口吐鲜血,双目圆睁,“呃呃”两声,没了气息。
说时迟那时快,却是计稷、雷炯二人眼看雷横跌倒,两支弩箭射出,结果了普尘。
普风偷眼看了,心下一惊,手里不觉慢了。
颜树德瞅出破绽,一刀砍在普尘大腿上。
普尘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颜树德上前,复起一刀,剁下普尘头颅。
酒楼里,焦挺,石勇,王飞豹三人,在扮作小二的王定六配合下,把迷药吹入法月、法明二人房中,将二人活捉了。
同一时间,梁山城外一处密林中,在此接应的法亮,也让李云带人拿下。
天亮后,三处人马都来白石谷献功。
也是普尘合当有事,别处酒楼都不去投,偏来何清这处酒楼。这何清原先与郓哥在济州城里开设酒楼,打探消息。后来郓城县划归了梁山,济州知州苗尚高对赎回来的何涛就看不过眼,三番五次要发落了他。
何涛无奈,只得举家逃入梁山州。后来沂州缺少官吏,何涛就去了沂州,仍旧做个缉捕使臣。
至于何清,因这事,也随何涛来了梁山。
赵祯倒也不曾亏待他,仍旧将一处酒楼与他经营。
这处酒楼也是赵祯产业,位置好,修的又大,人来人往。以此被普风选中做了落脚之地。
只有王定六,是萧让特意安排的。无论普风住在哪里,王定六都会扮作跑堂,上前卖弄消息。
白石庄园里,法月三人见了普风二人首级,各个心若死灰。
一番询问,三人咬紧牙关,不发一言,只求一死。
赵祯见三人如此,下令将三人推出菜市口斩首。
又传出消息,青州贼报复,潜入城中行凶。城中百姓若见可疑之人,都可去官府检举。一旦查实,按功劳大小,赏赐不等。
立功的诸人,各有赏赐。至于唐老夫人,修缮了院子,也从白石庄园搬回家去。
普风五人的首级,用石灰腌制了,赵祯使人快马送去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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