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宋凌商,既然你对她毫无感情,你就直接告诉她,他父亲是你杀死的,你敢吗?”
“怎么,想威胁我?”他又笑,“但凡我喜欢她,当然不敢让她知道。我对她没感情,她知道就知道,大不了我送她下去和她父亲一家团聚啊。”
“你……”
宋凌商把播放器扔回宋佩梁脚下,神情轻蔑:“余鸿誉是我弄死的,那又怎样?做好人的机会给你,你去告诉她?我倒是好奇你舍不舍得?看看她是现在更难受,还是知道真相后更难受?”
偌大的套房顷刻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察觉到气氛的紧张。按说这里南帮这么多人,而宋佩梁单枪匹马,实力相差如此悬殊,气势应该是一边倒的,不该如此紧张。
他们之前或多或少都听过宋家的兄弟阋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人对峙。
宋凌商刚抽出一支烟,还没打火,却听门口忽然响起一声询问:“余小姐,您怎么不进去?”
指间的烟掉在了地上,他霍然站起身来。
宋佩梁挣开扯着自己的人就往外跑,却有一个身影比他更快,冲到了门口。
余音站在走廊里,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发懵的,但是没有,她的大脑出奇的清醒。
她的神智没有被那一句句刺耳的话击溃,而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该是无法接受的,但并没有。难道是这两年遭受了太多的意外,她已经对任何突如其来的打击麻木了?
心痛吗?也没有,只是整个胸腔都是空的,但是每一口呼吸又很痛,撕扯着她的脏腑,顺便提醒她并不是在做梦。
眼前有些发晕,还有些恶心,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车祸的那一下磕出脑震荡了。
宋凌商见她晃了一下,立刻扶住她。离得近了,闻见他身上那股清雅的味道,她恶心得更厉害了。
“音音。”宋佩梁叫她。
余音朝他伸出手,手心向上。
宋佩梁不动,她的手又往前递了递。
宋佩梁把那个播放器放在她手心里。
余音只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人,眼眶就酸了。
手指轻轻摸了摸屏幕上的余鸿誉,眼泪落下,她却笑了起来。
哇,是会动的爸爸呢。
“音音。”宋佩梁又叫她,但是许多话哽在喉咙里,不知该从何说起。
余音的眼神掠过他,看向后边的孟娇。
她把左手握着的盒子朝孟娇递过去。
宋凌商看见这个熟悉的盒子,眉心动了动。
他把盒子接过来,余音转头就走,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
宋凌商把盒子打开。
里边有两只小兔子,一只泛黄陈旧,一只翠绿鲜嫩,仿佛还能闻到新鲜叶子的草香。
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