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得沉思，都在考量这个事情。
“老夫人醒了，醒了！”就听后面的婆子惊呼，众人赶紧起身，朝着屋内走去。
就见床上躺着的老夫人双目睁得老大，死死地盯着上方，嘴里一直胡乱地说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如同疯魔了一般，她不认识屋中的人，赵宴上前抬起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可是却不见老夫人有反应，好似梦魇一般，甚至说看不见一样。
“祖母，祖母，我是宴哥儿，祖母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老夫人这般怎么看着就像是中邪了？”身边的柳氏怔怔地看着床上的老夫人，猛然想起之前自己见到的东西，紧接着不由得朝后退：“是她回来了，一定是她回来了……”
“混账！”柳氏的话让屋中的气氛不由得变得诡异，原本是一个问罪姜蕴的场面，现如今屋中的人在听到柳氏口中的她后，皆面色可见的难看了不少。
“先回去，此事容我想想。”族长已经年过六旬，花白的头发，面上尽是岁月的痕迹，他是赵家最有声望的人呢，因为之前的战事，赵家损失极重，指挥失误但好在最后凯旋，侯爷与长子的离世终究是赵家人心中的一根刺。
“是。”
……
众人听到这话，都不再说什么了，姜蕴垂眸，视线落在老夫人屋中的那一盆花上，若是没有看错，应该是天仙子。
她低声询问一旁的嬷嬷：“这老夫人屋中花草倒是很多，不知是哪位嬷嬷安排的？”
“回夫人，是月小姐安排的，老夫人喜欢花草，月小姐是养花的高手，这府中各院的花都是月小姐挑选并安排人送过去的。”说到这里，嬷嬷还点头赞赏：“前些日子老夫人总是夜不能寐，后面月小姐便选了一些花草放在屋内，还从名医那寻了安神香，老夫人这才睡得安稳了，因此很是高兴呢。”
原来是李月，这样看来，姜蕴就明白了，她微微一笑，起身就离开了慈安堂。
漆黑的柴房之中，发出老鼠啃食木屑的声音，深夜宁静，偶尔几只老鼠越过房梁、跑过角落，那声音窸窸窣窣倒是让人心中发寒。
张妈妈此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颤颤巍巍地缩在角落，回想着自己这么些年，她是跟着姜蕴陪嫁过来的，是姜老夫人身边的人，在姜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混得还算不错，常言道：过惯了奢华的日子，若是要过那苦日子，自然是极难的，所以，这就是由俭入奢容易，但是反过来，那可就并不是那么容易了。
自己来到侯府虽然吃穿不愁，但是自己那个爱赌的儿子却日日逼着拿钱，她不似在姜家的时候那般奢华富贵，所以她才动了歪心思，打起姜蕴嫁妆的主意。
虽是夏日，但是夜晚还是寒冷难耐的，她以为姜蕴将自己放出来就会解脱，却不曾想，当自己来找顾姨娘想要揭发姜蕴邀功，却撞上了她惩戒奴婢，而自己也被再一次关了起来。
她替自己的下场担忧，自己不但目睹了顾姨娘谋害月小姐的丑事，还有府中的巫蛊，不但如此，自己还在其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张妈妈瑟瑟发抖，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又回想起顾姝的手段之狠辣，这样的人又怎会放过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