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电话铃声叫醒的。
没睡饱，她非常暴躁，摸到手机就质问：
“一大早干什么啊！”
不过刚睡醒的声音娇娇软软，还带着点沙哑，没什么杀伤力，倒有点像是撒娇。
那头的钟佳文已经慌死了，
“林总，那个，你看新闻了吗？集团的大门被媒体和警察包围了，你……你还好吗，今天你应该不来集团了吧？我应该做什么？”
林桑玖揉揉眼睛坐起来，放下手机，打开了电视。
屏幕一亮，就看到宋蔓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不得不说，小白花哭起来的样子，确实好看，这要是在她前世，估计也能爬到贵人的位置。
林桑玖前两天，已经联系了沈之年安排的律师，准备对宋蔓和张蕊两人造谣侵犯她名誉这件事进行起诉。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也到了送达告知书的时候。
这是宋蔓收到了告知书，慌了，又开始装可怜了？
可是听到宋蔓说的话，她下床的动作顿住了。
“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要做到这种地步……
“我发誓我和张蕊已经道歉了，并且也答应赔偿损失，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可是没想到，姐姐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她为什么要把张蕊逼上绝路啊！
“我真的好害怕，我怕下一个死的是我，对不起……姐姐，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眶通红，纤细的身体微微发抖，像是狂风中颤抖的小花。
随后，镜头一转，转到了地上。
白布盖着的尸体，露出半边脸，是张蕊。
法医正在忙碌，收拾着散落在张蕊身侧的文件和一些可疑的物品。
其中一个法医手上拿着几张纸片，镜头推了过去，清晰地看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
【林小姐，我错了，放过我的家人，求求你……】
还有一些别的句子，看不清，作为证物被警方带走了。
但仅仅是这几个字，加上宋蔓说的话，立刻就能让人想到事情的“真相”——
林桑玖逼死了张蕊！
豪门再怎么撕逼，群众再怎么站队，再怎么骂人，也都不会特别放在心上，瓜吃完，也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是出人命了！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几天前大家还听到她的声音，几天后，居然就成为了地上冰冷的尸体！
即便她确实造谣很恶心，那也罪不至死吧！
宋蔓还在哭，她抽噎着，说出来的话倒是逻辑清晰，
“我本来是想找张蕊，商量一下怎么赔偿姐姐，可是电话打不通，我突然很心慌，过来找她，敲门也没有人开，
“可是她明明告诉我这段时间她不会出门的，我担心，就爬窗进去了，然后……然后……”
她哭得没办法再说下去，捂住了嘴，大滴的眼泪掉了下来。
记者的问题很犀利：
“目前警方没有明确公布自杀还是他杀，宋小姐，你觉得可能是哪种？”
宋蔓惊慌失措地摆摆手：“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就在记者以为问不到什么劲爆消息的时候，她小声喃喃，
“我只知道，她桌上有很多，关于姐姐的，还有一些向姐姐的道歉信，像是遭到了威胁和恐吓……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清楚。”
她没有说是自杀还是他杀，反倒留了更多的想象空间。
有几个现场的工作人员看到宋蔓这副吓坏了的模样，也忍不住上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