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沈之年浅浅点头，“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吧。”
林桑玖：“对，同父异母，不过我和他不熟，我和宋家人都不熟。”
沈之年没有再说话。
他回想起宋博文沉默地看林桑玖背影时候的眼神，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那是看姐姐的眼神么？
车停了下来，司机为二人打开车门。
沈之年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已经让人做好了你喜欢的，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林小姐共进午餐。”
林桑玖抬脚进入，桌上的菜式热气腾腾，每一道，都是自己之前吃的时候，多夹了几筷子的。
厨师不会知道，孟七也不会知道。
沈之年却知道。
她的后脑勺有一瞬间的发麻，脸上却笑得甜软：
“三爷真好~”
-
乔氏集团。
“那幅画的作者真的是我！乔总你怎么就不相信？”
一个男人大叫着，被保安拖了出去。
这已经是这周以来的第十三个了。
梁娇娇在笔记本上将这个名字划掉，眼底泛着黑眼圈，有气无力地问乔斯煜：
“乔总，接下来还有七个人在等着，您还要见吗？下班时间到了。”
她疯狂明示，但是乔斯煜这个工作狂好像感觉不到疲惫。
“见。”乔斯煜在电脑上敲下几个字，抬眼看向梁娇娇，
“辛苦你了，加班费按照小时算，五倍工资。如果实在累，可以让别人来。”
梁娇娇虽然不在乎这点加班费，但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和乔斯煜独处的机会，
“没事的乔总，我可以的，那我通知下一个人过来。”
自从乔氏集团重金求那幅画的作者之后，每天都有几十号人电话联系，说自己就是那个作者。
但他们没有想到，乔总的眼光极为毒辣，甚至远超那些有名的国画鉴定专家。
国画作为乔斯煜唯一的爱好，他早就将此精通到顶尖的专业水准，只不过他集团继承人的身份将这一点掩盖了罢了。
一个个人过来想要借此机会一炮而红，但是都灰溜溜走开。
有又一个人进了乔斯煜的办公室。
梁娇娇坐在办公室门口的长椅上，打着呵欠，看林桑玖的录播。
林桑玖和宋启华对峙签字直播的这段，早就已经被各大博主剪辑成了切片，配上特别燃的bgm，火爆了全网。
梁娇娇也看得津津有味，觉得精彩极了，有机会好想亲眼见见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怎么就这么御呢？
看得入神，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办公室门开了。
乔斯煜让刚刚的冒牌货离开，一看手表，九点整，到了自己的健身时间。
活得像个机器人的他照例准备去健身房。
无意间，他瞥了一眼梁娇娇的手机屏幕，忽然愣住了。
他忽然俯身，沉声道：
“回放。”
梁娇娇吓了一跳，一抬头，对上乔斯煜近在咫尺的帅脸，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乔、乔总，你怎么，怎么出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将视频滑到最开始，红着脸结结巴巴解释：
“我不是故意上班摸鱼的，主要这视频太精彩了，我都刷好几遍了……就是林桑玖和启华集团的对赌协议那件事，乔总你不知道吗？”
乔斯煜当然是知道的，但他完全不关心启华集团是谁持股，只关心乔氏集团和启华集团正在进行的几个项目，到底能不能如期完成。
他的没有说话，双眼紧紧盯着屏幕，
这是最开始，林桑玖在合同上签字的时候。
她胸口的手机摄像头作为第一视角，刚好可以看到她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握笔的方式，下笔的轻重，转折的勾起，末端的上挑……
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他好像找到，那幅画的作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