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薛应淮心头一痛。
虽然他并不知道弹幕的事情，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些什么，但无可否认的是，目前楚宁绪之所以会出车祸，又之所以会有医院遇袭的事情，的确全都和他脱不开关系。
这让他的内心再次多了一些内疚和痛苦。
“……抱歉。”薛应淮低声道：“抱歉。”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原本在打电话之前就已经预设好的那些话语，此刻已经全部困结在了脑海中。
巨大的愧疚和痛苦，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有了一些疼痛。
这些天来，偶尔想起和楚宁绪相关的事情时，薛应淮就会有这种症状，原本他想要去医院里面查看一下，但是却因为工作实在是太过繁忙而没有成行。
现在他的心脏再次疼痛了起来，但可能是因为这些天已经逐渐熟悉了这股疼痛，他居然感到了一阵麻木，似乎已经没有从前那么痛了。
楚宁绪听到他的道歉，皱了皱眉。
“你不必和我道歉，反正以后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提示音，薛应淮闭了闭眼。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角滑下一颗泪珠。
薛应淮慢慢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然后有些颓然的一下子坐进了椅子里。
他看着自己办公桌上那些凌乱的文件，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只要流露到了外界，都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当他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凝聚了整个商界大半的力量。
而这些力量在薛应淮的手中无比的驯服。
他看着这些文件，轻飘飘的，没有一丝的重量，在他的手中无比的乖顺。
但是即便如此，当他带着这股莫可敌的力量面对楚宁绪时，却发现他们通通化为乌有了。
薛应淮觉得自己在楚宁绪面前好像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人，那些世俗意义的成功无法为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光环，甚至反而为他的失败加码。
想到这儿，他长叹了口气，扰乱了自己的头发。
他强行将自己从那些纷乱的思绪当中脱离出来，想要继续工作，然而在看到新的文件上的“宁”字时，却又忍不住想到了楚宁绪。
“那份文件到底还要不要发给他呢？”
薛应淮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
原本他是打算在说服了楚宁绪以后，便把这些调查好的资料全部发给他，只要他愿意打开看一眼，那么就会立刻相信自己说的那些话。
但是现在楚宁绪的反应已经打乱了他设想好的一切，他想好的那些话语并没有成功的说出口。
薛应淮稍微复盘了一下刚刚的那通电话，只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过糟糕了，不仅没有把文件成功的送出去，就连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讲得一塌糊涂。
怪不得楚宁绪的反应会那么大，恐怕是已经误会他了，觉得他就是个变态，在对方避而不见以后还要想方设法的找人调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