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杨奕。”局外之人实在不适合多言,她先逃了。
李若兰回房时,杨奕站在屋内的后窗旁,手擎着窗框望向外面的屋檐,他的目光长久的定在一隅,并没有在看什么,只是在发呆,甚至连李若兰走到身边也没有发觉。
“杨奕。”她走到他身边唤了一声,杨奕回过神来,回头拉住了她的手。
“右眉有一道伤疤的人是谁?”
杨奕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她,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刀法无敌的杀神,反倒像一个无助的孩童,他求助般的看向李若兰,慌乱无措眼波微动,令人好心疼。
“阿兰,我想不明白,你帮我想想,可有什么别的可能,是否是我想岔了错怪了他?或是...他为何要如此?”
最后一句问出来,他满眼苦涩,或许在他心中盘旋的那个念头已经被他锤定了,只是他还不愿相信,急着找一个聪明人来帮他周旋出另一种可能。
“是桑元义?”李若兰试探着问道,她没有见过桑元义本人,但她知道这世上杨奕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没有几个,钱叔和聂川她都见过,唯一剩下的一个便是众盟镖局的总镖头桑元义。
杨奕点点头:“我从不知道他与青衣帮的人有染,但回想起来,两年多以前他曾命我押过一趟镖,是送一笔数目不小的金子前往寒山,他命我、周大哥还有镖师方宁押镖,但是按照那笔金子的数目,应该是一位镖头带十名以上的镖师押镖,才合规矩。在我们的马队行至寒山一带的时候,遭遇了匪徒,方宁死了,我和周哥都受了伤死里逃生,金子也丢了。当时我和周哥因为押镖不利,被他惩处,是钱叔为我们二人求情才保住了一命的。”
杨奕原本没有深想,但现在看来,若桑元义与祖覃早有勾结,那这金子就是他以送镖为名故意送给祖覃的,也许是对青衣帮过去损失的补偿,也或许是他当时已经知晓了杨奕林园遗孤的身份,用这样的形式,雇佣青衣帮除掉杨奕。
“之后他可有再找过你的麻烦?”李若兰又问道。
“后来在镖局内便少见到他了,但之后几年,钱叔都安排我走燕州或西域一带的镖,也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在杨奕心中,桑元义不仅仅是前辈,更是恩人,林园祸事以后他无处可去,无人可信,众盟镖局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还有谋生之计。且这么多年,桑元义奔走于江湖,清剿贼匪,匡扶正道,他这样一个为人正派,几乎可以统领北方武林的人物,有什么理由勾结青衣帮陷杀林园忠义之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