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紫阳也看出了杨奕心不在此,赶紧起身替他圆场:“爹,阿姐尸骨未寒,你便提起这事,不好吧?”
聂川听到他提起聂青萍,脸色郁郁,但嘴里说的还是狠话:“休要提你姐姐了,与人私奔还偷走秘籍,死了还害的杨奕和李若兰因她多番涉险,我没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李若兰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便道:“您不要这样说她。”
杨奕身份尴尬,聂紫阳自小被聂川训管,并不敢反驳他,此时也只有李若兰为死去的聂青萍说了一句话。
“可是,您就算想牵红线,也要问问杨兄和表妹的意思啊。”聂紫阳说完给杨奕使了个眼色,杨奕接收到他的讯息,赶紧开口道:“多谢世伯美意,可杨奕身上还有血海深仇未报,也并无意停留在燕州,恐怕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聂川被拒绝了也并未生气,他了解杨奕此时的心情,父母大仇自然要放在首位,而他至今未查出寒山道之祸真正的策划者,自然不能这样为儿女情长停了脚步,想来成亲的事并不急于一时,他便稍稍放过了杨奕。紧接着他又转而对聂紫阳道:“便是你能说会道的,如今也二十了,还没个姑娘愿意嫁你,为父有意替你求娶李姑娘。”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李若兰,严肃的语气瞬间温柔了起来:“李姑娘可看得上犬子?”
正在喝水的聂紫阳一口喷了出来,李若兰面上难掩嫌弃,可是当着人家爹的面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便道:“多谢聂门主好意,可是我也有........”她一时竟然找不到像杨奕那样合情合理的借口,总不能直接说没看上人家金尊玉贵的好儿子吧。
“爹!”聂紫阳还没咳净嗓子眼儿里的茶水便“腾”地站了起来:“您怎么在这乱点鸳鸯谱!”
聂川见他这个反应,深觉失礼,拍案呵斥道:“你胡说什么!还不快向李姑娘道歉!”
李若兰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心里却想:很没必要,她现在甚至想站起来谢谢聂紫阳。
“父亲,我...我还不想娶妻。”聂紫阳无力地辩驳道,适才给杨奕解围的伶牙俐齿像被封印了儿一样。
李若兰也安静道:“聂门主好意我也心领,我也尚没有嫁人的打算。”
杨奕在旁听着,只觉得这顿饭吃得比生平任何一顿都惊险,虽无刀剑在前,却每时都令他胆战心惊。儿女亲事聂川一对儿都没促成,难免有些挫败,愤而将聂紫阳赶去了祠堂思过,随后令人送了杨奕和郁青梳分别回客房。
临走之时,郁青梳叫住了杨奕,询问他的姓名如何写,杨奕不明缘由但还是礼貌地告知了她,之后便跟着有财回了客房。
聂川单独留了李若兰,待众人都离开以后,他伸出手给李若兰,道:“李姑娘,你来替我诊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