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国王八之姿,我在冰屋冷冻和打窍解冻之间又冻又化的煎熬了大半个月。
这天,我横在炕上挺尸,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的枯树枝,山风刮过,呜呜直叫。
五舅奶过来喊了声,“橙丫,吃饭。”
我一怔,迷迷糊糊呢喃着“吃饭”这两个字,“五舅奶,吃晚饭了吗?”
“不是啊橙丫,吃午饭。”
我勒个擦,我都快死了,才过了一上午是吗?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五舅奶,“我心慌,还恶心,不吃了。”
五舅奶叹了口气,爱怜的摸了摸我的头,“丫儿,你这滋味儿不好受我懂,舅奶是过来人!当年舅奶打窍那会儿也是丢了半条命,可咱命里带这个,躲不了啊!听话,咋也得坚持吃点儿,傍晚还得去冰屋!什么都不吃你熬不住啊!”
哎,虽然舅奶有点儿吵,但我得承认她说得对!
为了迁就我这身中剧毒之人,五舅奶午饭做的小米粥,切了好几种咸菜,我忍着吃了些,没吐。
回房间卧倒没多久,兰璟瑜打来视频。
我急忙起来照镜子,卧槽!
里面那人谁啊?
顶着俩大黑眼圈儿,残留的汗渍都是黑的,头发贴头皮上,分不清是出油还是冒水儿......
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哪能跟男朋友视频?
大美女的人设不能塌啊!
再说,他看见我这样,不得杀回来啊?
怎么办怎么办?
心一横,老办法--
不接!
我很果断地没接,然后过了几分钟,给他打回去。
没打视频,打的电话。
这段日子我都是这么对付他的,赶上哪天打窍打得轻,我就主动给他发视频。
我强打起精神跟他聊天,告诉他今天山上信号也不好,视频我怎么接都没接起来。
他没怀疑,因为这半个月我信号儿没有几天是好的。
腻歪了一会儿我撑不住了就找借口挂电话,在炕上躺到傍晚,师父就叫我去冰屋了。
......
就这么连蒙带骗的,一个月过去了。
我身上的溃疡好了,下身的流量也收住了。
虽说打窍还是一如既往的猛,但整体上还是舒服很多。
傍晚我正想去冰屋,师父叫住我,把我带到了三清殿,“小十九,你虽有些顽皮,但的确是个坚强的好孩子,解尸毒的过程很多男人都叫苦连天,但你却一声不吭地扛过来了。”
师父拎起我的手腕摸了摸,“恭喜你,尸毒解了。”
我欣喜若狂,拉着师父的衣角蹦蹦跳跳的转了一圈儿,“真的吗师父?”
“哈哈哈,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谢谢师父!我终于不用再去当速冻饺子喽。”
我虽是24K金刚无敌女汉子,但想到这段日子的苦头,还是忍不住想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师父拍了拍我的头,不知怎么,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长辈对晚辈的疼惜。
这种眼神儿我只在我爸、兰叔兰婶儿那里看到过。
“坐下吧。”
我以打坐之姿在师父面前的蒲团上坐定。
师父把手搭在我头顶,嘴唇微动,似是在念咒。
顷刻间,有一股热流从天灵盖儿直灌入到脚底板儿。
只舒服了一阵儿,热流便似一把锋利的刃随着血液在体内四处游走,所到之处痛不堪忍,但师父的手还在我头上,我知道还没结束,为了能让自己更专注地配合他,我开始默念道家心经。
热流逐渐从四肢回流到五脏,又从五脏转移到头顶,痛感减轻了些。
突然,我天灵盖儿那里有个东西发疯般扯着我的神经乱撞,头痛到如万千银针同时刺入,我觉得我的脑袋下一刻就会爆炸,整张脸热气喷薄,高烧一样。
我攥紧拳头不住地颤抖,强忍剧痛,冷汗涔涔,不知道默了多少次经文,身体终于慢慢恢复正常。
再次睁开眼,一片模糊,天旋地转。
师父正在擦汗。
看着我迷迷瞪瞪懵懵懂懂的样子,他笑了,“起来活动活动,感觉感觉!”
我忍着眩晕站起来,哎?
不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