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是心乱。
他在窗前渡步,随从似是看出了他的左右为难,上前低声道:“虽说要保证宋夫人的身子无恙,但就算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殿下已经是皇帝,还怕宋家么?”
“谁当皇帝宋家就忠谁,说到底宋夫人也只是个女人,到时候殿下多给宋将军送几个美人,或许宋将军也不会追究了。”
李容山的手指握在窗沿上,苍白的手背上青筋迸出,显然是在克制情绪。
他只冷冷的往随从身上看去一眼,冷笑:“不重要,还是筹码么?”
随从一愣,随即就知道说错了话。
也是,宋将军那样的人能被一个女人威胁到,显然是爱极了的。
屋内无声的紧张依旧没有减缓,李容山到底最后也没有冒这个险。
他走出那间暗室的时候,隔绝了里头的声音,出到外头。
他走过昏暗又长长的暗道,看着脚下的泥,在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明王府书房内的烛灯亮了一夜,李容上坐在椅子上,等到天微微泛白的时候,又赶往皇宫。
沈微慈却是难受了一夜。
她泡了热浴,身上却依旧冷的厉害。
被子里放了两个汤婆子也依旧觉得冷。
丫头看沈微慈难受,又在她脚下放了一个汤婆子。
一夜过去,她翻来覆去的也没有怎么睡,脑中细碎的想了很多东西,又想了很多人。
她甚至在想裕阳的那间老宅。
那间宅子被舅舅卖了后,现在有没有人住了进去。
她整个少年都在那里,曾经还想着得了空又去买回来,竟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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