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完,俞谨梵提出请陆文承吃夜宵。
陆文承委婉地拒绝:“夜宵就不吃了,家里老婆管得严,十一点之前必须回家,我也很苦恼。”
俞谨梵漂亮话张口就来:“那也是幸福的苦恼。”
陆文承离开前又看向唐晚辞,依旧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回酒店的路上,唐晚辞跟在俞谨梵和周秦身后,她还没能从今晚俞谨梵和陆文承的谈话中走出来。
俞谨梵问周秦:“陆文承他老婆还那样吗?”
“据说这几年好多了。”周秦说:“当年他们三岁的小女儿夭折,据说他老婆当时就疯了。”
俞谨梵接过话:“说来让人唏嘘,那孩子最终连个尸体都没落下,有人说是被那场洪水冲到了山里被野兽掏了,也有人说是被冲到风城的护城河里了,而护城河下游就是江,还上哪找去。”
俞谨梵一时之间都有些心疼陆文承了。
但这人跟徐尚斌比起来,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家里老婆疯疯癫癫,俞谨梵就不信他在外面还能洁身自好。
从他一晚上盯着唐晚辞的那双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他是有多虚伪。
回到酒店房间,唐晚辞把一晚上解出来的答案发给苏误。
放下手机,她问俞谨梵:“你要我来,其实是想把我送给那个什么姓徐的以此来盘活俞氏集团名下的振丰科技?”
俞谨梵脱掉西装扔到沙发上,他坐在那里,捏住眉心,整个人看上去疲惫得很。
“怎么,不愿意?”
唐晚辞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她原本以为那不过是俞谨梵的场面话,是因为身在商界的不得已而为之的谎言,原来,他哪有什么难言之隐,怕是他早就知道徐尚斌是什么人,所以才不择手段地将她带到风城。
“我何德何能。”唐晚辞眼底浮起一层雾气。
俞谨梵却有些不耐烦地问:“你身在俞家,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为俞家做点什么?如果你真的能让徐尚斌成为我们俞氏的供应商,至少还能对得起俞谨言三个字,不然你空顶着俞家千金的名头,就只知道一味地汲取吗?”
说到底,还是因为唐晚辞当初的那句谎言而已。
“俞谨梵,我就算撒谎骗了你,难道就该死吗?我被你玩弄还不够,你还要将我送人,我没有尊严,我没有脸面的吗?俞氏有难,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可你要我通过出卖自己的身体去为俞氏换取利润,对不起,我做不到,就算你杀了我,我也做不到。”
俞谨梵神色变得冷淡,他扫过唐晚辞那双满含泪花的眼睛,扬唇一笑。
“你应该庆幸你的身体还能发挥如此作用。说到底振丰科技,它是因为你才有今天,你责无旁贷。”
“所以,当初你暴揍王大山,整垮他的公司,将他送进监狱,其实都不是因为要维护我?”唐晚辞看着他的眼睛问。
俞谨梵嗤笑一声,目光凉凉,许久他错开她的视线,冷声道:“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唐晚辞微微低下头,身体几乎没有了什么支撑的东西,她蹲下去,紧紧抱住自己,柔弱的脊背躬起,她连哭都是要隐忍要克制的。
窗外冷风呼啸,她的容色凄绝,好似被打碎的玉器。不大一会,痛哭声响起,像野外幼兽支离破碎地哀鸣。
俞谨梵艰涩地闭上眼睛,却不知为何,眼角有些湿润。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再次响起唐晚辞的声音,悲泣的,哀恸的:“那如果我求你呢,求你不要让我去陪那个姓徐的。你会心软吗?我跟你上过床,怎么着也算你的女人,你真的要把我送给他吗?我求你好不好?”
俞谨梵走过去,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眼前这张花容月貌,却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庞,坚定的摇头。
“除非徐尚斌看不上你,否则,没有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