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才刚戳一下,那人便立马惊坐而起,一把握住扫帚往里拉,祁允薇受力被他整个人带过去,慌乱之中,她抡拳重击。
尹拓吃痛捂鼻,想也没想便朝对方腿上一踹。
祁允薇直跌倒地,随后立马抓起扫帚一顿乱挥。
尹拓徒手抵挡,半天才看清来人,他又气又恼,一脚踹飞扫帚,厉声喝道:“烦死了,你眼睛没长还是怎么的,能不能看清人再动手!”
尹拓?
这一听就令人火大的语气,除了他还能有谁。
前世两人初见也跟这场面差不多,只不过那时候他骂的是你这人没长耳朵还是怎么的,如出一辙的烦躁和不满。
祁允薇放下扫帚,连道了几声抱歉。
尹拓一脸不爽地擦着鼻血,语不饶人,“东厂的牢饭是盐放太多还是放毒了,闲出疯病了都。”
祁允薇翻个白眼,绵里带针地说:“东厂的牢饭如何,尹侍卫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众所周知,尹拓在被晏翎鹤收服之前是东厂的常客,常被人笑话他是不着调的混棍,祁允薇这一句可谓是正正插在他心上,他辨无可辨。
“哼!早晚把你逮进去吃个够。”尹拓扭头找个石凳坐下。
两人一个捂血鼻,一个揉肿腿。
尹拓臭脸拉得老长,愤懑地斜了祁允薇两眼,起身欲走,又被叫住。
“竹园是你帮我打扫的?”
尹拓立马瞪眼,“谁会帮你扫!!”
“那你……?”祁允薇眼神看向他的手,以及他手中的扫帚。
他扫了一整晚,扫帚几乎就没离过手,都拿成习惯了。
尹拓赶紧把扫帚扔掉,祁允薇看着地上的扫帚,思忖片刻,追上去问:“是被督主罚扫的?”
除了罚惩扫园,她想不到其他缘由,总不会是晏翎鹤好心让属下来帮她扫的。
“扫都扫了,问这么多干嘛。”尹拓面带不耐地说。
一看他这模样,祁允薇便知肯定是被罚的,至于为什么被罚,她没兴趣知道,反正今天不用扫就是了。
晌午过后,祁允薇补了个觉,申时刚至便出发去射箭馆找沈肆。
庆国皇帝君子六艺样样精通,其中最擅也最喜射艺,连娶的皇后都是擅骑射的蒙氏一族,遂京城中射箭馆场几乎随处可见。
位于南街琉巷的射箭馆,依山而建,最负盛名。
“祁姑娘,好久没见你来了,今日去哪个场?”前厅的柜台问。
祁允薇看了看四周,塞给柜台几两碎银,问到了沈肆的去处——天字三等。
射箭场分天地两个字场,每场又有一到三等的射箭区,三等区内设有多个单独的射场帐篷,要见沈肆只能一间一间地找。
祁允薇找了好一阵,终于在挨着天字二等场的射帐内看见了沈肆的身影。
他身穿锦衣卫云龙纹官服,端正笔直地站在那里射箭,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
祁允薇似乎从来没见过他笑,好像永远都那么严肃,跟他说话总让人捏心提嗓,生怕下一瞬就要被他捉进诏狱鞭笞。
“呼~~”
祁允薇站在帐门前深呼吸,正预出声进帐,忽被人捂嘴拉到了一边。
“督、督主,你怎么会这儿?”